牧如泓抓着他的肩膀,“天天你冷静一……”
“你别叫我‘天天’!”
燕知打开他的手,“牧长觉在哪儿?”
“海棠去接他了。”
牧如泓看了看表,“如果他愿意来,早就应该到了。”
“那你让我给他打电话。”
燕知的手机一直没在自己手里,“我亲自问他。”
“你不相信我,难道也不相信海棠吗?”
牧如泓语重心长,“我一直说牧长觉也还年轻,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如果你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像你想的那样,他会不来找你吗?”
“除了牧长觉,”
燕知含着眼泪咬牙切齿,“我谁也不相信。”
“如果只是当年的事,您不用说了。”
燕知没动桌子上新沏的热茶,准备起身。
“天……燕知你等一下。”
牧如泓拉了一下他的手,燕知没抽开。
“如果您还想问,我可以直接告诉您,”
燕知的语气仍然是客气的,“我跟牧长觉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不是,”
牧如泓重重地叹气,“我知道我当年做的决定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弥补你,但是我还是有点钱有点权。如果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燕知能听出来这里面威胁的意味。
毕竟当年牧如泓就当得起权势滔天,能轻松把他和支璐紧急委送出国。
他既然没有掉下高台,自然是步步攀升。
“牧伯伯,”
燕知转过身来,“您当年对我有过养育之恩,我曾经也计划过在我所能想见的未来里以您一个儿子的身份来尽孝。可惜我命里连一个父亲的福气都没有,能有两个更是我痴心妄想。”
“所以您的道歉,无论是因为您承受不住内心的愧疚,亦或是因为您自己的顾虑要对我这个‘年轻人’敲敲警钟,我都接受,权当是我报答您当年的爱护。”
他的语气轻柔恭敬,“至于承受您其他的帮助,燕知敬谢不敏。”
从茶馆出来,燕知直接自己去医院输了液。
护士看见他今天一个人,还问他:“牧老师呢?”
燕知冲她笑了笑,“他有事儿。”
从今天起就只用输两瓶小的药水了。
虽然燕知因为循环不好比一般的人要输得慢一些,还是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