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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欢打马过长街,姑臧没有夜市,戌时的街巷一片漆黑,渺无人烟,她循着仅有的记忆拐过几条小巷,终于来到了郡守府前,里面很安静,看上去喜宴大约已经结束,就连府门都紧闭着。
她翻身下马,敲响了郡守府门。
大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的小厮睡眼惺忪地看着楚长欢,大约是被叨扰了美梦,一脸的不耐烦,不等他开口,楚长欢先递来了一把银子。
那小厮看见银子,瞬间就不困了。
“啥事儿?”
他收了银子,在手里掂了又掂,还时不时地逡巡四周,跟做贼似的。
楚长欢也不想在这儿做太多停留,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喜宴上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姓沈的官员?大约这么高,”
她比划了个高度,“月白袍,打着扇子,和县令他们认识。”
小厮仔细回忆了片刻,一拍脑袋,恍然道:“你说的是那个从京城来的沈京官吧,啊、我知道他,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离开这里之后又去哪儿了吗?”
那小厮眉头一皱,奇道:“他没回府?”
话落,他顿了顿,又道,“要是没回府,那多半就是去了元月居,姑臧的官老爷们喝完酒就喜欢去那儿。”
楚长欢也不知道他说得到底靠不靠谱,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转身就要往那边去。
小厮看着她马头朝着的方向,一惊,赶忙出声制止:“别!”
她勒紧缰绳,奇道:“怎么了?”
“那儿、”
他顿了顿,讳莫如深地开口,“那儿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该去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楚长欢大约也猜到了所谓的“元月居”
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她骑在马上,回他爽朗一笑:“放心,我只是去接他。”
沈故言,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