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密部的筹备终于过去,三天后,尸潮压境,全民武装。
这是有史以来最大一次规模的尸潮,漫漫黑色从城脚一直压到落日的尽头,看不到边际。
而基地的人们并没有像高层预期那样绝望,每一个人包括最普通的难民百姓都手持刀枪,为保护自己的家园而战。
顾野作为领,站在基地墙上的最高层给前线的人指挥作战,以激士气,顾芒撇着城脚黑压压的丧尸群,心里百感交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基地再如何反抗,也不过是生存时间往前延长一点点罢了。
而让人奇怪的是,城外的丧尸并没有异动,基地的人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两相对峙,顾芒却懂了。
“把城门打开。”
守城的侍卫以为自己听错了,呆着问:“二少爷,您说什么?”
“城门,打开。”
顾芒已经孤身一人站到了门前,他逆着光,为苍白俊冷的颊边渡上残阳的血色,那侍卫蓦地升起悲伤和震撼,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情感交接在一起,他觉得顾芒像神不属于这个世界,又突然觉得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们基地的二少爷了。
那道城门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打开了。
基地的人们疑惑地看着顾芒向前走,他踏过基地的门槛,踏过基地与尸□□接的土壤,那些血红大口的丧尸嘶吼着,却默契地退向两边,凭空留出一道平坦的小路。
顾芒知道有人在尽头等他,就这样走着,他来到阮秋面前。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阮秋像又变了一点,他一身看不清材质的黑色衣服,像又恢复到与顾芒初见的时候,露出锁骨和手臂,可以看到漂亮的肌肉线条,有种暴|露的,邪性的美感,与顾芒身着的严严实实盖住身体每一寸的暖色对比鲜明。
顾芒看着他,开口:“怎样才能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
阮秋疑惑地反问,下一秒两人的距离猛地缩短,他的脸与顾芒的脸挨得极近,“他们都是你想保护的东西吧?我说的对吗?”
顾芒感受到阮秋的吐息喷到侧脸,他喉结微动,没有说话。
阮秋却莫名笑起来,声音很甜:“你放心,你喜欢的这些愚蠢的子民,喜欢的那乱七八糟的作物,喜欢的那个白大褂的男人,我会剥夺你的一切,会让他们死去,痛苦地死去,”
他看着顾芒的眼睛,尖锐的利爪握住顾芒的脖子:“然后我会享受你绝望的样子,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顾芒的眸色没有波动,他看着阮秋,缓缓摇头,嘴唇动了动:“你恨的是我,不要去伤害别人。”
“谁让你喜欢那些东西呢?”
阮秋大声吼道:“你夺走了我喜欢的东西,我就要夺走你喜欢的东西!”
“你喜欢什么?”
顾芒不顾阮秋的手还在握住他的脖子,苍白的手慢慢握住阮秋的手腕,他体温比阮秋暖一些,很明显能感受到后者的手腕一颤。
攻守势异,顾芒的眼睛逼视一般直直望着阮秋颤抖的眸光:“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被夺走?”
长久的沉默后,阮秋狠狠甩开顾芒的手腕,嘶吼道:“所以呢?你要告诉我你改造我,戏弄我,欺骗我,玩弄我,抛弃我之后,其实是喜欢我吗?”
他眼睛通红,身体颤抖:“顾芒,我已经,再也,再也不会再被你骗了!”
顾芒手腕被甩地生疼,但神色不变,依然静静看着阮秋,像在看一个因为没了糖,就掀开桌布把饭菜摔倒一地的小孩。
上次见面时阮秋穿的衣服是高领子,顾芒没有看到,这次他看地清清楚楚,那颗金灿灿的铃铛,还挂在阮秋脖子上。
阮秋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他随手扯下脖子上挂着铃铛的项链,“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