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来得勤快,老山监对他也一日比一日热情,每每笑颜逐开,比看见亲徒弟还亲。
又指点方休可以在听经时存神观想,让神识更灵动敏捷。
这说巧不巧,睡龙天师留下的观想图,偏是件跟抄书相关的,正好套在此处。
方休正嫌这几天抄书时间少,便带了全套笔墨纸砚旧书,一边抄书一边听经。
“我资质愚钝,只有在抄抄写写时,才能顺利观想《周郎着书图》。”
《周郎着书图》来历清白,也是能坦诚布公的事。
听筑基经文时蒙头抄,听内相经文时再竖起耳朵。
一石二鸟,天衣无缝。
老山监不疑有他,还让方休不用如此麻烦,东罗宫天天抄经,笔墨纸砚多的是,带本旧书来就行。
不带旧书都没事,东罗宫也有书楼,随便拿。
如此几天过去,有观想图相助,方休还真隐隐领悟到几丝伏龙法脉的玄机。
但几丝玄机距离真正领悟还远,若比喻成一条路,才不过走出三十里。
不过有这一点玄机做门,再以高僧推演时,定然事半功倍。
慢慢摸索,迟早补齐剩下的十万七千九百七十里。
这一日,方休听完经吃完面,正要离去。
迈出东罗宫,却看见一个熟人。
西宛山现任山监,何真人。
他负手而立,悄无声息站在东罗宫门前一侧,似乎等候已久。
“山监?”
方休忙行礼。
何真人尊师,从不在老山监面前以山监自居,不过这会儿老山监不在,方休自然要敬称上司官衔。
“我听说,你这几日都在东罗宫听经?”
何真人抬着头,眼线往下打量方休。
“不瞒山监,我已在修炼《大罗伏龙真经》,真经难解,若无老山监……”
“说真话。”
何真人干脆打断。
“我……”
方休故作犹豫,才尴尬一笑,缓缓道:“山监见笑,我确实在修炼真经,不过来东罗宫听经,也有我师伯的吩咐在其中,他……”
“我不管是你自己要来,还是谁要你来。”
何真人又打断他,冷冷道:“从明日起,再不准来东罗宫听经!”
“啊?”
方休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