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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锦书是忽然想到这一点的,因为这些年他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但是却让皇帝如此忌惮,甚至不惜要背负弑父罪名,亲自来弄他,证明他依旧在朝堂是有布局的。
病了这么多年,朝堂上依旧有布局,为何宫里没有?不可能没有。
既然有,那么他病重之际,却因皇帝一句命令,叫他们全部去了侧殿,他们就都乖乖地去了,给皇帝留下绝好的机会动手。
落锦书道:“事实就是那样,对吗?”
太上皇神色有几分淡漠,“事实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有结果才有判断,才有安排与策划。”
落锦书听出话里有话,但是目前她的身份不宜接这样的话题,敏感且容易引来祸乱。
“好好养病。”
落锦书只说了一句。
说到养病,太上皇却也奇怪起来了,“孤以往病情加重之后,就算有所缓解,都会比较难受辛苦,可如今却觉得整个人松了许多,胸口没那么疼,手上也有点劲了。”
“给您用了药,肺炎和心肌炎压住了,以后继续治疗,情况会更好一些。”
“你还真有点本事。”
太上皇仿佛这个时候才正视她的治疗,原本以为自己死不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可自从醒来到如今,那辛苦难受的劲大大减轻,才意识到是小丑妞的功劳。
他多看了几眼,觉得她嫁给少渊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行事稳健能吃苦,萧王府以后的路不好走,若娶个娇滴滴的只怕还会拖累了少渊呢。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啊?”
太上皇问道。
落锦书顿了一下,才缓缓地道:“落祁北!”
她在现代的生父已经过世,所以太上皇问父亲的时候,她觉得很陌生。
这缓缓的三个字,却让太上皇迅抬起了头,眸光愕然了数秒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嗯!”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起一张稚气阳刚的脸,少年坐在马背上,迎风扬起马鞭,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末将这辈子就跟着您死守这江山。”
他少年时,总是这样的漫不经心,但是砍起敌军脑袋来,就跟切菜似的。
第一战,他胸口便挂了一串血淋淋的敌军耳朵,满脸是血地朝他走过来,阳光洒在他的眼底,脸上的血像一大朵的彼岸花,他笑盈盈地说:“看,末将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