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很是遗憾。
原本通过在辽人这边的情报,已经是确认了辽国的帝党耶律隆绪等人,已经准备对耶律珍下手的。
辽国起了内讧,这当然是绝妙的好事情。
不管一边是出于多么崇高伟大的目的,但内讧、暗杀一起来,都必然会成为一个污点,会让另一边的人义愤填膺从而与之不共戴天。
裂痕一旦产生,即便修修补补,但那道印子却始终会存在。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耶律隆绪这些人行事如此不密,居然让校事府知晓,派出去的刺客被一网成擒,而更让吴可不喜欢的是,耶律珍居然选择了退让。
向一群准备谋杀他而且付诸了实际行动的家伙,选择了退让。
这些人,还曾经是他的朋友。
他们能活到今天,能手握大权,全都得益于耶律珍的斡旋,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要谋杀他。
而他,居然选择了原谅,选择了退让。
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之上,这不可理解。
站在吴可的立场之上,他很恼火。
但站在一个国家的立场之上,站在一个政治家的角度之上,吴可却是佩服之极。
既然耶律隆绪他们放弃了这个举动,
而耶律珍又必须死的话,
就只能是吴可来动手了。
这自然没有耶律隆绪他们动手的效果更好。
虽然效果大差不差,
但终究是白壁有暇,不那么完美了。
不过敌人高明,对己方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高明的敌人,都得死。
耶律珍便是帝党与后党之间的一个中间人,一副润滑剂,这个人能有效地缓解双方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要是死在了东京城,对于掌控东京城的耶律隆绪等人而言,便是黄泥巴掉进了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耶律珍贵为辽国镇南王,想要接近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辽人那边,或者能猜到我们想要对他下手,防范必然会更加地严密。”
屋里,一人道:“我们这里,没有一个怕死的人,哪怕是身上绑着火药包与他同归一尽也没有问题,可是怎么接近他呢?”
吴可摆了摆手道:“最后动手,由我带来的人负责,你们要做的,就是打探清楚耶律珍什么时候来到东京城,从那里进城便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便不用管了!”
“仅仅如此?”
另一人讶然道:“耶律珍再怎么低调,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又在如今这样的状况之下,更是会戒备森严,他的行踪,反而更容易能打探出来的。统领准备怎么杀呢?机会只有一次。”
吴可笑了笑,没有做声,那人尴尬地笑了笑,自觉失言,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分配了各自的任务,屋里的人相继告辞离去。
与吴可走角门而入不同,这些人,却是直接揭开了屋子里的一块地板,钻进了下面的地道,进入到了东京城内那错综复杂的地下世界之中。
而吴可,却是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了院子里那个躺在竹躺椅老人的身边,伸手从老人手中接过蒲扇,替那老人驱赶着蚊子。
“大郎二郎他们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老人问道。
“快了,快了!”
吴可笑道:“如今咱们大军,离开封最近的一支,已经到了商丘。今年底,最迟明年,定然会收复东京,到时候朝廷肯定是要还都的,辅他们自然也就回来了。”
……
“快了,快了!”
吴可笑道:“如今咱们大军,离开封最近的一支,已经到了商丘。今年底,最迟明年,定然会收复东京,到时候朝廷肯定是要还都的,辅他们自然也就回来了。”
“大郎离开东京,快二十年了,二郎离开,也足足十八个年头。”
老人闭着眼睛,轻轻地道:“还有三姑娘。。。。。。”
说到萧家三娘子,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那年三娘子回来,您没有让她进来?”
吴可问道。
“萧旖可以进来,萧绰不行!”
老人吐出一口浊气:“除非她杀了我!”
吴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