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无声这样的人,居然还有烧的毛病吗?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光她遇见的就有两次了,那么,他那么多年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过来的?生病了会有人照顾他吗?
桑久想到他的洁癖,他生病时的暴脾气,心里猜测,他多半是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自己一个人扛的。
床上的傅无声动了动,似乎是想翻身,桑久立刻按住了他输着液的那只手。她的手叠放在他的手上面,稍微使了点力压在床铺上,不让那只手乱动。
傅无声抽了几下没抽回手,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最后倒也安静下去了。
桑久看着透明皮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流动,眼皮子也慢慢沉重起来。
她跟傅无声折腾完后,根本就没睡几小时,之前是因为精神紧绷,强撑着身体,这会儿放松了,人就犯困了。
桑久忍不住趴在床上睡着了,连半路许开年进来换点滴都没现。
傅无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八点。
他睁开眼,见自己在输液,本能的皱了下眉头。
转头,就见到了还在熟睡的桑久。
桑久坐在他这侧的地上,一手撑着脑袋趴在床上。另一只手抓着他输液的手。
傅无声盯了那只手一会儿,又看向桑久。
房门口传来脚步声,傅无声皱眉,不悦的回头看过去。
房门被打开。
傅铭山来了。
许开年知道傅铭山重视傅无声,没敢瞒着,一早就去了电话。
傅铭山拄着手杖开门进来,看见傅无声在输液,先是皱了皱眉,见到房里还有个女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傅无声从床上撑坐起来,扯到那只输液的手,桑久也醒了。
她刚睡醒,人还有些迷糊,脸颊正对着床铺蹭了蹭,“嗯唔”
了两声,然后睡眼惺忪的抬起头说:“你醒啦。好点没?”
她的脸直接暴露在了傅铭山的面前。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傅铭山,此刻也免不了被怔住了。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人。
傅无声有些不悦的说:“您不知道要敲门吗?”
傅铭山抿着唇,许开年也没跟他说房里还有个女人。
事实是,他一来就着急着进来了,许开年根本没来得及说。
桑久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过去。之后眸子瞬间睁大,一点睡意都没了。
她反射性的抽回了抓着傅无声的手,人往后退了一下,肩膀刚好撞在床头柜上,桑久闷哼了一声,也顾不上痛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傅无声看了她一眼,现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双手紧握着拳,一脸不知所措。
傅无声把手背上的针头拔掉,从床上下来,对傅铭山说:“我们出去说。”
傅铭山冷哼了一声,锐利的视线在桑久身上扫了一圈,先出了房间。
桑久的嘴唇打着哆嗦,声音带着哭腔:“傅无声。”
傅无声搂了搂她的腰,“怕了?”
桑久点头,这可不是小事。这算得上是丑闻。
傅无声勾了勾唇,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说:“我在,你怕什么。”
桑久看向他,抿唇不说话。
“困就再睡会儿。”
傅无声丢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
桑久哪还有心思睡。她也不敢出去,只能紧张的坐在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