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何传代的父亲来给房里的火盆里加木炭,其实他是为盘里的银子,故意装着加木炭进来的,想用眼色提醒当事人。
他见何传代母子两个鬼鬼祟祟从房里出来,一路上像是商量着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盘里的银子,连王清玉也盯着盘子里的银子呆。她想不通这么吝惜的人,怎么会舍得送那么多银子,但她是局外人,只能在一边静观其变。
何麻婆此时己被银子蒙住了双眼,平时的精明劲也没有了,她马上拿出包袱把盘子里的银子全数收入包袱中。
对何传代开心的笑着说:“传代侄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好人儿,是个慷慨的汉子,我就代郑郎中谢谢你了。”
郑望好见何麻婆收了银子,自然高兴,何麻婆帮自己解了围了,要不是何麻婆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才好。
她见何麻婆满脸高兴的样子,就诙谐地对大家说:“你们看看,我干妈得了银子高兴得什么似的,真是见钱眼开。”
何麻婆听郑望好这样说她,也不生气,只是她有些委屈的嘟囔着:“我喜欢银子也是为着家里而不是为着我个人。”
郑望好心存感激地对何传代说:“传代大哥,你的好心我们领了,银子我干妈既然已收下,就当我借你的好了,你看如何?”
何传代正中下怀忙说:“郑郎中,我正想跟你说呢,你刚才说的意思也是我母亲的意思,我妻子是想要我送银子给你们,我作不了主,正两头为难,你可解了我的难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去拿了纸笔墨砚。
郑望好见砚里磨好的墨汁,对何传代说:“看来你的墨早磨好,只等着写欠条了吧。”
何传代装着无可奈何地说:“银子是我家母的,我也是没办法。”
在蜡烛昏暗的光照下,郑望好点了点银子的数量,她毫不怀疑地写了借条,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交与何传代让他好好收着,等有银子就会还他。
何传代的母亲见事己成,开始责怪何传代说:“我说儿子,你呀你到底糊涂不糊涂,你一下子借那么多银子给人家,人家什么时候会有银子还你呢。”
何传代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说:“借银的事,不是你已经同意了的吗?我们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何传代的母亲见何麻婆紧紧抓着装着银子的包袱,她露出一副很瞧不起人的样子:“我当初同意借银,可现在我又后悔了呢,我害怕人家借去了没得还。”
何传代为难的说:“你要是早说就好了,这时候说可晚了呢,人家已写好了借条给我收着。”
何传代的母亲故作气愤:“儿子大了不由娘,拿出去的银子你负责要回来,败家子,我拿你真是没办法。”
人心不足蛇吞相,这句话用在这对母子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的。
何传代对郑望好讨好地说:“别人在我家借银子,我们都会收利息的,你们借我家的银子就不收你们的利息了。”
何传代的母亲听到儿子这等说大脾气:“借银不收利息,哪能这等便宜与他们。”
郑望好听这母子这样说,便说:“传代大哥,不为难于你,我们借的银子就按你家平时借出去的利息算好了。”
何传代故作大方:“借条已经写好就算了吧。”
他边说边难为情地看向他母亲。
郑望好知道她母亲会说什么,便抢先说:“你把借条还给我,我在借条上加几个字这不是很简单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