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一惊,随后连忙说:“今日出城,事出仓促,没有携带多少食物,只怕不够。”
“那就让郢都城里面把粮食送过来!”
熊槐此时已经气愤至极:“叫那些大臣都过来,让他们看看,我楚国还有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寡人今日就要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地方的封君,哪个地方的官员敢弄出这几千流民!去唤昭睢来!”
();() “大王,天已经黑了,若是从郢都运粮来,一来一回只怕要一两个时辰,此事还是先行回宫明日在处置吧。”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屈匄规劝道。
“今日不把粮食送给这些百姓,不查清楚是哪个封君那个官员干的事,寡人就不走了!”
“你们听着,”
熊槐转身又看向这些流民,“寡人已经让郢都送粮食过来了,今日之事是寡人之过,寡人识人不明,让大家受委屈了!”
人群一片哗然,而后又是一片欢呼。
老人也惊讶的看向熊槐:“大王,当真有粮食?”
“寡人就在这等着!”
熊槐斩钉截铁道。
老人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
片刻后,田忌景舍以及一干大臣过来,轮番规劝熊槐回宫明日在处置,但是熊槐死活不走,并且还将这些人赶走,就留下了田忌景舍等重臣。
两个时辰后,昭睢带着一千统兵司的士卒和足以供养几千人的吃食过来。
“臣来迟,请大王恕罪!”
昭睢匆忙赶到熊槐面前谢罪。
“你无罪,”
此时熊槐气也消了许多,“景舍田忌,你们调配好这些粮食的分配,昭睢过来,寡人有事!”
“喏!”
片刻后,在统兵司和皇城司士兵的协助下,这千余流民开始有序的的领取粮食。
拿到粮食的那一刻,老人竟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我们已经几十天没吃过这样的粮食了!”
熊槐扶住老人,道:“老人家慢慢吃,别噎着。有什么冤情,跟他说,寡人和他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熊槐指了一下昭睢。
这顿粮食让老人相信了熊槐的公道。
“是那淮泗的封君,”
老人哽咽的说道,“之前大雨,闹洪灾,很多农田被淹了,一些粮食都没来得及收就没了,但是那些狗封君和狗官非要我们交,一些没交上来的就被抓了去,有些不走运的被砍了头,我们没办法只能逃了。”
淮泗封君。
刚消气的熊槐感觉心中又有一股气涌了上来:“寡人记得淮泗该交的也没交上来吧?”
“是!”
昭睢答道。
“下面狠劲剥削这些可怜的百姓,朝廷那边又不给,尽数中饱私囊!”
熊槐怒斥道,“这淮泗的封君甚是可恶!”
昭睢见熊槐气上心头,便道:“淮泗封君做的着实过分了。”
“何止过分?简直无法无天!寡人恨不得现在就砍了这些蛀虫!”
“大王要砍,至少三个月内不行。”
昭睢见熊槐怒火攻心,但也不顺着他,“淮泗之地不比江夏,淮泗北靠齐国南靠越国,若是逼得太紧,投了齐国或者越国,只怕贻害无穷。”
“寡人只是气他不过,”
熊槐也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但是也要提上日程了。”
熊槐又转折道,随后看向老人,说,“淮泗封君官吏已经人心尽失,朝廷再不有行动,只怕就是我楚国人心尽失了。”
老人见熊槐看向自己,也听懂了熊槐和昭睢的话,便道:“只求大王早日还淮泗的百姓以公道!”
熊槐点头漠然,道:“放心,寡人自然会还淮泗一个公道!”
随后熊槐起身,带着昭睢回到了车驾。
“方才那老者听懂了,要不要?”
见已经看不到那个老人,昭睢低声道。
熊槐叹了口气,说:“不用,他也活不久了,都是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