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居后的浴池,早已泡着各种灵药奇草,清澈纯净的热水,慢慢变作淡粉色。
扶清姣好清冷的面容淡淡,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苍白唇却血红,仙姿玉貌莫名有了几分妖冶的性。感。
“扶清,明天我们试试酿一坛桐花酒吧,”
殷九弱目视前方,并不愿多看女人曲线曼妙香气馥郁的身段。
“桐花酒?”
“嗯,成亲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亲手酿酒庆祝更有意义。”
雾气氤氲里,扶清凝视着殷九弱,少女那双比平常人更黑的眼睛空洞洞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九,你真的开心吗?”
“是啊,我很开心,很开心,只是有点累了。”
房中,池水声动,扶清衣衫半褪,黑发如缎,脂玉般的肌肤,被热水熏然出星星点点的粉红,她右手伤口狰狞,几乎皆化为枯骨模样。
美人枯骨,狰狞可怖与绝艳清妩,碰撞出一种摄魂夺魄的妖异靡丽感,令人欲罢不能。
像栖息在枯枝上的彼岸花,美得人心惊胆战,却痴迷得想要付出一切。
长发浮在水面,扶清靠近殷九弱,模糊的水汽映得女人容光粲然如吸食。人心的女妖。
“会害怕吗?”
扶清抵着殷九弱的肩,娇弱但凶狠地轻咬着殷九弱的唇,软声发问。
“不会,”
殷九弱冷淡地推开扶清,干净忧郁的脸上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心醉神迷的虔诚神情,反倒显出一种心不在焉的戏谑,“我累了,你自己来。”
扶清漆黑的羽睫微颤,咬着唇眸光细碎,面对殷九弱的若即若离,终是抵不住在对方身下的诱惑。
一室玉脂暗香,女人清冷的媚眼水汪汪的,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委屈地呜。咽,化成一滩春。水。
本以为殷九弱说自己累了,这次会一如往常那般温柔体贴。
谁曾想几个时辰后也未停歇。
女人清冷面容上娇态毕露,无力伏在对方身上,眼眸里氤氲着绯红水汽。
“小九,不要了
(),明天再……好不好?她几乎是哭着断断续续说的?()_[((),嗓音里还压抑着细小轻吟。
殷九弱眼里保持着一片清明,力气却越来越重,声线有种不容置噱的冷冽,“转过去。”
浴池边的白玉阶梯泛着淡淡的光,扶清半跪得太久,嫩白肌肤上青青紫紫。
一池药水慢慢凉了下去,潺潺水声却未有停止。
天色即白时,扶清再回到卧室,殷九弱已经在仙鹤童子的帮助下,躺回拔步床上,盖好羽被,阖眼熟睡。
坐在床边,女人双颊绯红,神色复杂留恋地看了殷九弱许久,才再次束发添衣,遮掩住满身斑驳痕迹,再来到鹤雪峰的结界外见沈沧离。
虽然有灵力御寒,但沈沧离已经等了整整一夜,修为再高也只是一个凡人,此刻已经又冷又困。
待她看清远处走来修。长曼妙的身影,立刻来了精神。
“长梵,你去哪里了?不是要去看河灯的吗?”
沈沧离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扶清,几乎没等回答就又问出下一个问题,“我听说你耗费灵力救回了那个殷九弱,是吗?”
扶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不自觉颦眉,“河灯已经看过了,是本尊救回小九,本尊承诺过会护她周全,她便绝不可能死去。”
震惊于扶清真的用禁术救回殷九弱,沈沧离高声喊道:
“长梵,你难道不清楚使用禁术的后果吗?受伤反噬都是小的,你有可能堕魔的,我们这样的修士堕魔,只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被任何一种生灵接受。”
“我能承受神罚,不会堕魔。”
“可是,可是你为何要为一个下贱的……孽物做到这样,她生来就是这般肮脏的命运,”
沈沧离说到“肮脏“二字的时候,就看见扶清愠怒的模样,只好音量变小,直到说不下去。
“本尊近日忙于筹备婚礼,我们无事便不要相见,”
扶清目光轻盈漠然,游离疏远,拂袖离去。
沈沧离一人站在鹤雪峰终年不化的积雪里,思考片刻,忽然明白了扶清的态度。
凡间好像有新婚妻妻不能见面的习俗,所以长梵这是叫她赶紧回去准备婚礼的意思。
应该是这样吧?
绝对是这样的,沈沧离神情狰狞,进不去鹤雪峰的结界,只能摇摇晃晃魂不守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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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弱没想到扶清的亲自筹备婚礼,会是女人拿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地绣婚服、喜被、喜帕。
少女临窗而坐,没有一刻松懈修炼腐朽与篡改之力。
只是这种修炼常常被打断,扶清时不时会偏过头问她喜欢哪一种动物,更喜欢哪一种红色,合卺酒要不要换得更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