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这样的人家,定是不能因为二十两银子,就非要同聂屏书撕破脸的。
所以聂屏书的心里很明白:“胡掌柜,只怕是您自个儿生了旁的想法,想要将这二十两纳入囊中才如此的吧?其实您大可不必这么说,若您缺这二十两,便是看在胡员外的份儿上,我也一定会将二十两给您。又何必将事情闹大呢?”
“你——你闭嘴!”
胡管家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我乃胡家堂堂管家,岂会贪你区区这二十两银子?!你如此说话,简直不可理喻!”
聂屏书懒得和胡管家计较,只是看向了也看着他们这里的那位胡家贵妾:“日后管家自然会明白,我今日并非要与你们胡家作对。但若您再同我纠缠,我可不能保证,今日的主角是不是还会这么开心。胡管家,您忙我也忙,咱们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吧?”
那位贵妾,可是如今胡员外的心头肉!
胡管家看了看那位贵妾,又看了看聂屏书,终究还是将心头之气狠狠地咽了下去!
——
除了胡管家之外,胡家没有人觉得这一场花礼不好。
如此众多的花儿簇拥着那位贵妾,叫贵妾笑得合不拢嘴,胡员外自然也合不拢嘴。
乃至到了花礼结束的时候,胡员外还走上前亲自感谢聂屏书,倒是在不知不觉间,打了那位胡管家的脸面。
待到聂屏书他们离开胡家的时候,那位贵妾还给聂屏书他们打赏了些银两。
只是虽如此,出了门之后沈家云还是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聂屏书:“嫂嫂,我觉得今日咱们不该招惹了胡管家的。”
她的眼中满是担心:“虽说那位胡员外是个好相与的,可日后府中的所有采买,还是胡管家一力负责。而今与他交恶,对咱们可不好。”
聂屏书看了沈家云一眼:“那你觉得,我们就该抹掉那二十两?”
沈家云点头,也有自己的想法:“二十两罢了,若能换来胡家日后的好处,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聂屏书伸手拍了拍沈家云的肩膀,而后反问沈家云:“你也知道,这一百二十两,本就是给了他们优厚之后的价格。若往后,人人都要来同我抹二十两,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沈家云愣了愣,虽也知道聂屏书说的不错,不过她还是微微皱了眉:“现在二房和三房盯着咱们呢。如今得罪了胡家,日后只怕许多生意都做不成了。”
聂屏书又笑了笑,眼底并没有担心:“今日是二十两,明日若有人要我们少三十两呢?这规矩既然定下来了,便就不能再改了的。这道理也许你现在想不明白,但日后总能明白的。”
沈家云叹了一口气,小声嚅嗫:“我也只是为了咱们云顾花坊着想罢了。而今二婶婶和三婶婶联合起来,只怕不扒了咱们的一层皮都不算完。这两日该退的花礼,她们尽是都退了。咱们的生意,可是一落千丈了。”
知道沈家云一向都是能操心的。
聂屏书干脆上前,搂了搂沈家云的肩膀:“阿云,放心吧。嫂嫂可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前两日忙得不行,这两日正好清闲下来,就当是大家都放松放松了。不要多想啦,你的病可不能太过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