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了跺脚:“你们可记住今日了!吃了我家的东西,就要记得我的好!”
吕氏本还想同聂屏书再周旋一番,但看沈江屿那黑如墨的神色和他身侧那始终不离的佩剑,实在是心里头害怕极了。
沈江屿拿走了这厨房里头三筐子好食材,聂屏书又让西风带人进厨房搬米面油。
待到一群人呼啦啦地离开之后,厨房里就只剩了锅灶。
吕氏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狠狠地拧着身边沈光的胳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你快点儿给我想法子,将他们弄出去!再在咱们这里住下去,光是吃都能吃穷了咱们!”
——
既然饭菜都有了,沈江屿的军中自然有做饭的人,倒不需要聂屏书操心什么。
吃着鲜笋之时,沈江屿却破天荒地主动问起了聂屏书的事情:“既是被赶出门了,为何不回娘家?”
聂屏书用一副“你是白痴吗”
的眼神看着沈江屿:“他们嫁我便是因为嫌我在家里头多吃一口米了,我再带着你弟妹回去,他们能收我?何况我母亲早亡,继母为了我那弟弟学孟母三迁,如今都用将我卖身给你沈家的钱搬到县中去住了,躲我都来不及,我回去作甚?”
沈江屿被聂屏书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
好在是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今日总算不用睡在外头。
聂屏书与沈家云一间房,沈江屿与沈锦顾同住,还被沈锦顾嫌弃了。
这么总算是捱到了早晨,聂屏书刚刚起身,就瞧着赵氏气势冲冲地冲了进来:“聂氏,你同婆母说了什么?她一早就来我房中,将我的妆匣子给抢了去。那鎏金钗子被她给抢走了,你赔我!”
赵氏有些小心眼儿,可惜还是愚蠢。
聂屏书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了房门,叫所有人都来看热闹:“哦?这么说来,弟妹是承认,你霸占了我那鎏金的钗子了?”
赵氏愣了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霸占?什么霸占?!你那钗子不是送给我的吗?”
与小人,聂屏书自然没有什么公正可言。
她对赵氏笑了笑:“当日分明是你从我手中抢走了那钗子,那是我的陪嫁之物,怎会轻易说送人就送人?我都还没找你,你倒上门来说钗子的事情了?”
赵氏愤然地叉腰对聂屏书怒道:“你送就送了,怎的这般小气?你说我霸占,可有证据?反正现在那钗子在我婆母手里,你有本事,就夺回来啊!”
这般小儿科的激将法,聂屏书只觉得好笑:“东西在长辈的手里,我自然不能拿回来,就当我是送了二婶婶也不为过。不过方才你自个儿说了,那钗子本在你的妆奁之中,我这房子外头的人,可都听到了!”
房子外头站着的,都是沈江屿的人,还有沈家二房的长工和雇佣的花匠也探出头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