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的胸膛白皙緊緻,此刻肌肉並不過分糾結,只有削薄的一層且線條清晰好看。隨著雌蟲的每一下動作,那胸膛展開又扭轉,每一寸的皮膚在火光的映襯下沾染上異樣曖昧光。
炙烤後的魚肉外層是帶著些焦的黑,肥美的魚肉在火上滋滋作響,焦脆的皮偶爾裂開一條縫隙,伴隨著一股誘人的香氣露出裡面鮮嫩的魚肉。
白色大貓焦躁地轉著眼睛,最後乾脆起身在仇臨對面來回走著。
顧浲抓完魚後,仇臨突然不著急離開去找他的雄主了,甚至主動提議他來烤魚給大貓吃。
顧浲有些顧忌仇臨的手藝,但一看自己那兩隻爪子,還是點點頭答應了。畢竟,仇臨能老老實實地待在他身邊最好。
仇臨的眼眸被火光映的熠熠發光,偶爾流轉落在盯著烤魚和他咽口水的大貓身上,瞳孔收縮,總是帶起一陣暗光。
顧浲重坐下,「好了沒有?」
雌蟲一手撐地,一手轉著火上的魚,「快了,急什麼。」
能不急嗎!他一天沒吃飯了!
大貓舔了下嘴,就見仇臨吹了吹魚肉,張嘴咬了一口。
「嗯~」
黑髮雌蟲閉著眼睛細細咀嚼著,耐心地品嘗著每一絲魚肉的味道。
大貓看他那樣子終於忍不住,奮力一躍,整個身子從火上跳過,眼看著就要咬到魚肉了,剛還閉著眼睛的雌蟲倏然睜眼,手迅地往後一揚。
顧浲眼看著那魚肉離他越來越遠,張開的嘴咔嗒一聲,咬了一口空氣。
白色大貓躍的高,屁股後就是火堆,大貓停不下來乾脆兩爪往雌蟲身上撲,嘴還不肯罷休地去咬那塊近在咫尺的魚肉。
滾燙的肉墊落在微涼的胸口激起一片小疙瘩,仇臨一個利落的後退,大貓再一次咬了個空。
顧浲瞳孔一縮,兩爪摁住仇臨,精神絲驟然射了出去。
可仇臨的警覺簡直變態,即使看不見精神絲,躲的卻是飛快,手一偏,沙灘上立刻多了一道痕跡。
一蟲一貓就這麼在沙灘上「打」了起來。
越「打」,顧浲越興奮,仇臨的臉也更紅。大貓的興致徹底被挑起,強烈的勝負欲逐漸淹沒了他的理智,鑽牛角尖一樣非要把仇臨按在爪子下,雌蟲一掙扎,一對白色的爪子如影隨形地接著按。
仇臨臉上的笑容變大,像逗又像認真似的一定要和大貓定個上下。
終於,顧浲的耐心告罄,大貓突然耳朵壓低背成一對飛機耳,嗓子裡低吼一聲猛然張口咬向仇臨的脖子。
仇臨仰著頭平息著心跳,也不掙扎就那麼垂著眼看大貓笑。
大貓根本沒咬下去,只是張著嘴放在仇臨的脖子上,牙齒幾乎都沒碰到。他瞪著眼看了一會仇臨,平靜下來後,他心裡也終於反應過來,仇臨可能早就發現他了。
大貓倏然回頭,剛才他用精神絲抓的魚本來被他擺成了一排,此刻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心形。
顧浲眼神瞬間變的危險,仇臨根本不是身體不舒服挑食才嫌棄那些魚,而是在試探他。偏偏他剛才沉浸在本能里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他早該想到,仇臨這性格,即使信了他的什麼爺爺和認主就會沾染信息素的鬼話,之後也會試探他。
抓魚時頻繁伸出的精神絲,剛才搶奪烤魚時顧浲的精神絲離他更近,而且激動之下,顧浲對腺體的壓抑可能也沒那麼嚴實。
而他先是被貓抓魚那種本能的快樂淹沒,之後又被這烤魚和仇臨故意展露的「美色」吸引,心裡的小貓就沒冷靜過。
而仇臨的下一句話,徹底驗證了他的想法。
突然溫柔的雌蟲伸手撫摸著他的側臉,「你的眼睛很像我的雄主。」
顧浲一時間看著仇臨沒有說話,沉默仿佛是一種默認,仇臨溫柔的目光變得深沉。
這大貓真的是顧浲。
那什麼爺爺的話肯定也是騙他的,甚至於,那個小貓也是顧浲。
仇臨想起自從顧浲消失,他把小貓帶回家的那段日子,他毫無顧忌用盡陰狠的手段去報復那些蟲,機關算盡的去謀劃。而更讓他禁不住回想的是,曾經幾個夜晚,他不讓僕從換床單,每晚磨蹭著顧浲睡過的被子,掙扎著最後無奈睡去的愚蠢樣子,以及他看到顧浲的消息而開心的傻樣子。
他沒有暴露出那些重要的秘密,比如他是重生的或者他更深層的、帝國那邊的身份,可他又覺得自己心裡被壓得最深的一些東西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被顧浲看了個乾淨。
不至於不堪,他只是接受不了那種權衡利弊的漫不經心被識破的感覺,他沒辦法再在顧浲面前假裝他的理智與不在乎,連他自己都懷疑的感情,可能已經被顧浲看了個一乾二淨。
歸根結底,這是他第一次在一段關係里處於弱勢,處於下風。
而且更好笑的是,顧浲好像從沒想過要向他坦白,即使要編那麼簡陋的謊言。
顧浲看著「溫柔」的仇臨,還沒想好怎麼開口,身下的雌蟲突然起身,將魚塞進顧浲嘴裡,伸著懶腰往樹林裡走去。
不用爭搶的魚仿佛也失去了那股美味,大貓一張嘴,魚就掉到了地上,大貓這次連一個眼神都沒分去。
「你去哪?」
黑髮雌蟲腳步一頓,笑著回頭,「找個地方睡覺啊,你不說要填飽肚子找個地方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