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戰艦裡面,則是與聯盟的戰艦完全不同的景象。
聯盟的戰艦里,幾乎都是一水的雌蟲,偶爾的雄蟲也是擔任醫師或者有個別傑出的雄蟲,會擔任參謀長等職位。上戰場戰鬥的雄蟲不是沒有,但一是聯盟為了保護繁衍率,是不建議雄蟲上戰場的。二是,百年來,只有七個雄蟲能駕馭機甲上了戰場,最後也只有一個活著從戰場上歸來。
所以,即使聯盟戰艦里有雄蟲,一般也是地位極高,受蟲愛護和敬待的。
但此刻帝國的戰艦內卻是完全不同。
最中心的戰艦也最龐大,而戰艦的中心指揮室內此刻笑聲一片,與嚴謹規律的聯盟不同,這裡的蟲隨意地穿著制式的軍裝,他們大咧咧的姿勢隨意十分鬆散。
而最前面的指揮椅上坐著的雌蟲更是懷裡抱著個雄蟲,泛著油光的臉笑得格外猥瑣。
而他懷裡的雄蟲,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更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安靜的不行。
椅子旁的一個雌蟲看著面前碎裂的星球笑得不行,長嘆了口氣一低頭就看到那雄蟲的樣子,輕浮地吹了聲口哨,「行啊老大,這回培育出來的雄蟲不錯啊。」
臉泛油光的老大斜眼看著他笑,「不錯吧,這可是老子親自求母蟲才要來的,想要?借你兩天?」
那搭話的雌蟲頓時笑開了眼,「那我可得多謝我們的二皇子了!」
在聯盟被當作寶一樣的雄蟲,到了帝國,成了雌蟲們玩弄的工具。
這樣沒人性的待遇,一是因為帝國是母系社會,他們都遵從一個蟲母的命令。二則是,帝國的生育率確實比聯盟要高。可即使這樣,這種生活方式聯盟也不會接受。
而這其中,又以這個二皇子凱托·阿卡木最為糜爛。
剛才搭話的雌蟲很會討凱托的歡心,他曖昧地打量著那個雄蟲,嘴裡卻對凱托說著,「老大,你說這個衛星能扛住我們幾枚炮彈?」
凱托一把將那雄蟲按在自己胸前,爽快的抬頭,眼裡都是惡意的光,「五枚炮彈,我一定打碎它。」
雌蟲看著埋在凱托胸前的雄蟲,心裡直痒痒,「那我堵六枚,老大你想堵點什麼?」
凱托看著智慧屏中控上傳過來的視頻報告,正是慌忙撤退的星盜們。
突然,他眼睛一亮徑直坐起身,胸前的雄蟲差點沒掉到地上。
凱託身後的雌蟲一把伸手拽住那個雄蟲,他瞥了一眼凱托,直接把雄蟲拉進了自己懷裡,挑著雄蟲的下巴曖昧的打量。
凱托有些激動的伸手,「把剛才的畫面放大!」
指揮椅下的那些雌蟲對視一眼,手快地動了起來。
隨著畫面放大,所有蟲都安靜了下來,一瞬間整個指揮室里只剩一道道逐漸加重的呼吸聲。
「去、去把他給我抓來……」
凱托手顫抖地指著屏幕,畫面中一個銀髮雄蟲幾乎吸引住了所有雌蟲的視線。
銀髮雄蟲奔跑著,畫面停住那一刻,他整個身子微微前傾,臉側的銀髮被風捲成好看的弧度,飛揚的髮絲給他添了幾分飄逸與神聖。
而最讓他們側目的,是那張完美淡漠的臉。
一個側臉將雄蟲優越的面部線條展現得淋漓盡致,飽滿的額頭、微微上揚的眼尾、挺俏筆直的鼻樑、以及那光看著就讓蟲忍不住想撫摸的深邃下頜。
雄蟲的衣服的紐扣只堪堪系了最下面的幾顆,風鼓起他的衣襟,白皙纖長的脖頸下是清晰筆直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口。
這一個畫面,足夠整個指揮室里的蟲淪陷。
剛還吊兒郎當的氣氛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所有蟲都抱著一個念頭,抓到這個雄蟲!
唯獨最開始和凱托搭話的那個雌蟲,他看著已經坐立不安瘋狂咽口水的凱托,搖搖頭笑了。
畫面中正好是雄蟲跑過一根石柱,所有蟲都被那雄蟲吸引時,他卻注意到了那雄蟲的一隻手臂向後伸直著,明顯不是因為跑步而擺臂,分明是在拽著什麼,或者說,應該是拽著一個蟲在跑。
而這樣的蟲,那些星盜會肯放過?那不肯的話,這雄性又這麼跑著,看來他身份或者手段肯定不一般。
不過,這些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雌蟲聳了下肩,一抄手把他身邊的雄蟲抱起,「現在輪到大爺我舒服舒服了。」
——
此刻顧浲還不知道,他這張藍顏禍水的臉給自己引來了危險,他正帶著仇臨往飛船庫趕。
他們不僅要躲避炸彈,還要躲開星盜們的追逐,雖然仇臨可以解決,但這顆衛星撐不了多久了,他倆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在太空里。
可是顧浲越跑越覺得不對勁,熟悉的乏力感開始上涌,耳邊伴隨著爆炸和星盜們的叫聲,還有著一陣陣的耳鳴。
顧浲心感不妙,他只能加快腳步,可萬一他在半路上、在仇臨面前突然變了怎麼辦?再說他把仇臨送上飛船,他又要怎麼解釋讓仇臨先走?或者怎麼解釋讓他直接帶著貓走就行?
而且,他好像對仇臨的信息素更加敏感,恨不得回頭抱住仇臨吸個夠。
偏偏這個時候又開始犯那個信息素缺乏症嗎!
炸彈不等人,顧浲不敢回頭,生怕自己一回頭就再也走不動了,所以他只能強迫自己更快地往前跑。
顧浲眼前的世界有些發黑失聰,直到被仇臨拉住站在原地才回過神,耳朵里還有些失聰,只能模糊地聽見仇臨似乎在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