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通讯站在我面前的虚影似乎被信号影响,刺耳的音响带着我从回忆里脱身出来,摇摆的信号在稳定后很快凝成具体形状。
丹恒的声音这才继续传出来:“这段时间罗浮所在的星系会相当危险,我知道你并不害怕危险,但我希望你能顺利到达匹诺康尼,你可以先在盛会之星尽情玩乐,至于我,列车在解决罗浮的星核灾难后会立刻赶往那里。”
少年在提到罗浮的时候甚至无法收敛好情绪,那个地方极大的牵动了他的神经,并且让他心神不宁。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准备去,但我还是多问了一嘴:“如果我非要去呢?”
“或许无法阻止你,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靠近那里。”
中间分明隔着遥远的时光与距离,面前还只是一道虚影,可我分明察觉到与不久前相似的目光,称不上热烈,却足够动人心弦,“就当是我的请求,因为我会担心。”
我沉吟片刻,上半身还是没忍住朝前倾:“我可以把这理解为撒娇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这回答过于出人意料,我听到丹恒轻咳一声,依旧是少年模样的人别过头不再看我。
数据构成的虚影模糊了视线,让我无法看清楚他耳垂的颜色。
丹恒没有回头:“我的同伴们此时应该已经踏上仙舟,我要追上去了。”
这是他最后留下的话,虚影紧接着就消失不见。
过分且残忍。
陪女朋友开个玩笑哄哄人又不犯法!
广播中响起即将到站的提示,我把手里的通讯器转了个圈儿,还是决定给丹恒发消息过去。
结果显示……对方不在通讯服务区?
一般来讲,仙舟特有的通讯网络与星网之间确实树立着一道防火墙,但是列车在寰宇漫游,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选择入乡随俗,肯定会在某个地方想办法开后门。
那么现在的情况只能是通讯被特意拦截了。
寰宇才沉寂多少年,这就又要热闹起来?
比想像中的热闹要早来一步的是阮·梅的通讯,常年帮我监测提瓦特的学者这次依旧没能带来好消息,大意甚至与她上次联系我时所差不大。
阮·梅:博士又在试图破译提瓦特外围的“防火墙”
,而且他似乎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
上次我去提瓦特之前的场景就与现如今颇为相似。
不过要是仔细想的话,其实又没有太多关联,只是阮·梅提到了同一个人。
——博士。
我与阮·梅女士长期保持着交易关系,我帮她在银河中寻觅她所需要的东西,她帮忙在我离开提瓦特的时候监控那个被隐藏在星图里的特殊世界。
直到那次她在空间站里找到我。
阮·梅在生命学的路途上几乎要走到尽头,其他方面却大多只是涉猎,因为她对那些不感兴趣,这大概也是她时至今日才破译了博士踪迹的原因:“我在提瓦特追寻到#64原始博士的踪迹,他现在想必是在那个你关注的那个世界里,或许你对此有什么说法?”
“我记得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之间并没有互相帮扶的惯例。”
他们甚至漠视成员之间的厮杀,至于博士本人,“他是那个世界的本地人,你应该也发现了才对。”
我从提瓦特带出来的东西并不少,甚至还曾经送给黑塔一副风之翼,那副藏品现在应该还在她的收藏室里。
在早些年,因为某些意外,我曾经把一个提瓦特人带出界壁。
具体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分辨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源头应当起于须弥。
……
因为引来那些深渊力量,坎瑞亚几乎在一系之间溃灭,连锁灾难甚至波及了整个提瓦特的地界。
这是我在久违后回到提瓦特才知道的事情。
在梦想的桓那兰纳,梦之树下架起秋千,漂亮的少女此时就坐在秋千上,周围是一圈对着她撒娇的眷属。
大慈树王与世界树相连,她的力量来源于记忆与梦境,甚至与她本身所在直接相连。
今天兰纳罗们看起来依旧不怎么欢迎我,胆小的那些甚至已经躲进少女怀里,头顶的树叶都在发抖。
至于抱着它的少女,她唇角带着笑,银白的长发与绿地相接那一小段渐变为蓝绿色,随着秋千晃动的幅度摇曳着沾上尘土。
我撑着脸疑惑问她:“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长这样?”
树王并不在意,甚至有心情回问道:“或许你还记得我以前长什么样子?”
我被询问逼迫着皱眉沉思,不确定道:“那你应该一直是长这样吧。”
“真的吗?”
她把话音拉的很长,将我好不容易确定的事情再次引着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