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这句,鹿溪那边“叮”
一声轻响,加热完毕。
纸杯有些烫手,鹿溪在牛奶的杯子外面多套了一个小壳子,捏捏耳垂,才递给他“烫,你小心点。”
薄光年收起手机,一回头,就撞上她的小动作。
手指被烫到了,立刻伸手捏捏恒温的耳垂,半截手掌藏在白色的羽绒服袖子里,露出来的指尖白皙柔软,夜色下清冷的白光映着她衣服帽子上柔软的毛毛,整个人都毛茸茸。
他伸手接过来,放在一旁,有点无措,想牵手,又想摸摸。
他抬起手,鬼使神差地,也跟着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好软。
凉凉的。
鹿溪“”
鹿溪本来低着头,突然毫无征兆地被他摸了一把,猛地抬起头。
她小动物似的,睁圆眼“你干什么。”
薄光年喉结滚动,声音哑“你,有点可爱。”
鹿溪嘀咕“这不是公认的事实吗,要你重复吗。”
薄光年“”
鹿鹿子以为你能说出点别的什么呢,就跟我说个这
女鹅衣服上的毛毛好可爱哦,代入光神视角光是想想就被可爱到窒息了,我也想摸摸
光光好直男喔,女鹅的意思是让你夸夸她啦,快夸呀,夸点不一样的
薄光年微抿了抿唇,有些无措地收回手“也是。”
然后,他拿起两杯牛奶,迈动长腿走到门前“走吧。”
鹿溪“”
鹿溪指指点点“你是不是在想,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既然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你以后都不要说了。”
薄光年闷声“嗯。”
鹿溪“”
她觉得弹幕肯定又在狂笑,虽然以后大概率不会再参与这样的节目录制了,但鹿溪觉得,假如她跟薄光年真的活在一部剧里,这个剧应该命名叫结婚之后,我和直男老公无趣的相处日常。
“我不是这个意思。”
鹿溪叹息,“没有不喜欢被夸。”
薄光年身形高大站在前面,替她撑住便利店的门,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外面开始下雪了。
风有些冷,夜色黑沉不见边际,落雪细细碎碎的,地面的反光疏淡离散。
她上前几步,低头盯住自己短靴上的毛球,嘀咕,“但是,你可以夸点别的。”
见她走出来,薄光年也跟着往前几步,离开便利店。
小小的光的玻璃房被留在身后,夜风沁凉,街上没什么人,眼前的道路街灯昏黄,细小的雪花迎面落下来,飘飘摇摇。
薄光年想起刚刚吃饭时两人也讨论过类似的问题,虚心求教“比如”
鹿溪想了想“比如”
她卡住。
能夸的好像都夸得差不多了。
她从小到大也被不少人夸过,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崽你好可爱”
以及“崽长得好漂亮”
,但如果是薄光年的话
她心脏漏跳半拍,将半张脸偷偷向下藏一藏,埋进围巾里,闷声“不夸我也可以,你只要每天说喜欢我,我就会很高兴。”
深夜静谧,白雾成霜,空旷的长街上人影稀少,雪花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中打转,余光之外灯火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