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挑了挑眉,“哀家还以为是要七夕了,方才还看见这牛郎织女被王母阻拦,隔着银河可怜又无奈地遥相对望呢”
一个时辰后,筵席罢,明祁帝带着群臣在殿外赏了会儿月,便遣散了众人。
姝娘始终跟在贺严身后,一路出了宫门,终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沈重樾的身影。
可还不待她寻到,只觉一双熟悉而温暖的大掌蓦地牵住了她的手,姝娘微微转头,便见沈重樾含笑看着她。
“将军。”
姝娘勾唇笑道。
沈重樾一直默默跟在姝娘身后不远处,只是碍着贺严在没有上前,现下见筵席罢,也出了宫,才准备带姝娘回去。
听见姝娘这声呼唤,贺严转过头来,蹙眉看着沈重樾。
沈重樾冲贺严拱手道“今日多谢长宁王为姝娘出头,天色已晚,下官先带姝娘回去,改日再去长宁王府正式拜会。”
“回去”
贺严眉目沉沉,“回哪儿去”
沈重樾牵着姝娘的手握紧,定定道“自然是回将军府去。”
贺严冷笑了一下,凝视着沈重樾道“小子,我贺严的徒弟,不是那么好骗走的要回去姝娘也只能跟我回长宁王府”
不少参宴的大臣与其家眷都还未离开,听见这厢的争执,都不免停下步子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
沈重樾薄唇紧抿,终于知晓自己方才的不安来自何处,“长宁王,姝娘是您的徒弟不错,但她也是下官的妻子如今还怀着下官的孩子,您不能将她带走。”
“妻子”
贺严拉住姝娘,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拽,沉声道,“我既当姝娘是我的徒弟,也视她为我的女儿,你想娶她,先掂量自己配不配”
周遭听到此话的都不免暗吸了口气,万万没想到,只不过一个中秋宴的工夫,那出身乡野,曾为寡妇,被众人认为配不上定国将军的将军夫人,摇身一变,反变成了定国将军高攀不起的人物。
贺严接着道“这一阵,我听过多少关于她的闲话,你既保护不了她,便没资格带她走”
“师父”
姝娘垦求地看着贺严。
“闭嘴。”
贺严没好气道,“你这没出息的丫头,三言两语就教人给骗走了,谁都行,就这小子不行”
贺严作势要将姝娘拉上马车,却无论如何也拽不动,因沈重樾将姝娘的另一只手牢牢牵住了。
碍着姝娘有身孕,贺严也不敢硬拽,只低喝道“放手”
沈重樾自知理亏,无法反驳,因贺严方才说的并没有错,他确实没有保护好姝娘,可无论如何,这手决不能放。
“王爷说得不错,下官确实配不上姝娘。”
他顿了顿道,“但恕下官不能放手”
“你”
贺严震怒。
姝娘见形势不对,忙动了动手腕,对沈重樾道“将军,你就放开姝娘吧。”
姝娘知道,贺严已不是她印象中在长平村时衣着简朴,性子古怪,好吃馋嘴的师父了,他是长宁王,也是被先帝赐了先斩后奏之权,被众臣忌惮的摄政王,无论权势还是地位都在沈重樾之上。
与贺严硬碰硬,沈重樾根本不占任何上风。
“姝娘”
听到这话,沈重樾似有些难以置信。
“别担心,我师父不会伤我,你便只当我与他一同去住两天。”
姝娘解释道,“我也有好久没与师父见面了,确实有好些话想说呢。”
沈重樾听得这话,皱了皱眉,却仍是不放手,姝娘生怕他惹火贺严,一时挣扎的动作大了些,却是将自己弄疼了。
听见她吃痛低低地“啊”
了一声,沈重樾心下一提,顿时将她放了开来。
贺严顺势将姝娘拉走,送上了马车,姝娘掀开车帘往外看,对沈重樾道“将军,我等你来接我。”
沈重樾重重点了点头,下一刻车帘便被一只大手猛然拉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垂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拳,其上青筋绷现。
这一幕幕看得围观的众人瞠目结舌,简直比话本上说要还精彩。看着有些落寞地站在那儿的沈重樾,他们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位定国将军来,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棒打鸳鸯”
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沈重樾咬牙切齿陛下,这就是你送臣的大礼
明祁帝擦汗送,送,送走它也是送啊感谢在2o21o9o422:52:282o21o9o519:58:3o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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