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胡苗苗一天最多能缝四件袍子,手指头还经常被针扎得鲜血淋漓。
时间长了,现在一天已经能缝六七件,手也很少会被扎,只是指尖全是厚实的老茧,一双手也粗糙的不像是女孩的手。
林和西很心疼,胡苗苗却毫不在意,肆虐的寒风中坐在炕上就能挣钱不挨冻不受饿又没有人欺负可比什么都强。
只可惜,腊月二十最后一批旧衣服缝完了,再想挣钱只能找别的活,数数这段时间挣的七百多文钱,胡苗苗有点遗憾,林和西倒是松了口气,冬天本来就日短加上房檐低窗户纸厚,胡苗苗每天把自己熬的眼睛通红,他真怕她把眼睛给熬坏了。
“少爷你吃”
胡苗苗夹了一块肉给林和西。
入冬时跟老马媳妇一起囤了百十来斤大白菘,这半个冬天两个人基本上顿顿都吃杂粮饼子白菘汤,今天
胡苗苗把留下的那只羊腿切了一块扔到菜汤里,白生生的汤面上浮着一丝油光,菜也比平时好吃了不少。
“你也吃。”
林和西给她也夹了一块。
“咚咚咚”
大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林和西舒展的两条浓眉随即凝起,胡苗苗则无奈地放下筷子。
“不用理会。”
林和西声音冷冷的。
胡苗苗穿上鞋子又抓起棉袄,向门外走去,“不搭理他们就会一直敲,还是说一声的好。”
鹅毛大雪下了两天,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有半尺来厚,一出屋胡苗苗就冻得打了两个冷颤,敲门声还在继续,她只好缩起脖子像个鹌鹑一样一路小跑。
“请问林少爷在吗”
“呃,你谁呀”
大门外这次竟然不是那个每次被冻得瑟瑟抖的小云而是一个胡苗苗从来没见过的小伙计。
“这位小哥,我是隔壁张家的伙计,我们老爷让我来找林少爷。”
小伙计头上落了一层雪,脸色也有些紫青。
胡苗苗没好气,“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伙计侧着脑袋往院子里瞅,“那个林少爷不在吗我们老爷想请他过府一叙。”
“你说请我家少爷过去就过去啊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我家少爷没工夫。”
哐当一声把门合上,胡苗苗掩上门闩拔腿跑,冻死你姑奶我了。
"少爷,老张头要请你过去说话,被我给回绝了。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咋都跟狗皮膏药似的呢。”
“下次再敲门不必理会了。”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隔壁住着镇上的大户,家中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自从林和西住进来,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张小姐的眼,隔三差五派人送吃喝,刚开始还以为是邻居的好意,时间长才知道是张小姐的主意胡苗苗就再没敢要了。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了,胡苗苗连张小姐多大年纪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十有八九是一个长得贼丑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没听说古代有大姑娘这么开放的。
张小姐他爹派人上门还是第一次呢,俩人都觉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