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山飛雄重開始的第五個月,萬里名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邀請。
來自於遠在巴西的日向翔陽。
電話里,他結結巴巴地叫她和影山飛雄一起來巴西過聖誕。????
真的是結結巴巴,完全一副被人威脅的樣子。
至於威脅他的人是誰……萬里名順手在影山飛雄胳膊上擰了一把。
理所當然的沒擰動。
「好啊,我還沒見過巴西的夏天呢。」她這麼答應了,掛掉電話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影山飛雄。
他心虛到不敢看她,低著頭亂瞄。
萬里名沒出聲,沒一會兒,影山飛雄就受不了一樣,雙手攬著她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來。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抱著她,萬里名不太理解,不過他的大腿坐著確實也挺舒服,她沒什麼意見。
「怎麼突然要去巴西?」萬里名從影山飛雄頭髮里揪出幾根白色的狗毛,在他眼前晃了晃,「四十最近掉毛還挺厲害。」
影山飛雄沒理那幾根毛,把她的手包在手心裡,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幹嘛啊,別裝啞巴。」
雖然一直都有聯繫,但是日向怎麼可能突然叫她去巴西,這一看就是影山飛雄的陰謀。
提起和巴西有關的事情,萬里名就只能想到2o16年的奧運會。
那時候她因為參加比賽,只匆匆飛到巴西看了兩場影山飛雄的比賽。
這麼一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很像電影,在她腦海里一幕一幕地放映起來。
巴西在南半球,8月正好是冬天——和夏天一樣的冬天。
萬里名知道巴西氣候好,但還是披了件薄外套以防萬一,而她在下飛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這件外套。
這氣候真的和夏天沒什麼兩樣,穿著薄外套她都覺得有點熱。
影山飛雄還特地過來接了她,不過作為正在參加比賽的明星球員,他不太好露面——萬里名那時候不太願意進入公眾的視野,囑咐他包得嚴實點。
影山飛雄果然全副武裝,穿著外套帶著帽子,口罩也沒落下。
他木木地站在機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睛亮了亮,朝著她走過來時的步伐都是急促匆忙的。
假如這個世界像是一幅黑白色的畫,那他從中走出來時,就立刻跳出了一切灰白腐敗的顏色,熠熠生輝。
萬里名很難說出她當時的心情。
有點幸福,但更多的是悲觀,還有一點自責。
她差點就要錯過他的第一次奧運會,或者說是在逃避。
影山飛雄對她當時糾結的想法一概不知,只是很自然地接過了她的背包和剛脫下來的外套。
白色的背包在他身上顯得有點小,外套挎在臂彎,他想牽住她,但因為太熱,手心也出了點汗。
於是那隻手湊近一點,最終卻沒能真的牽上去。
當時的萬里名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糾結,很好奇地四處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