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辰忽然就想起小的時候,夜深人靜,母親時不時的立在窗前,看天上的寒月,經常念叨著同一詩。那時她還年輕,美麗如畫片上的嫦娥,姚星辰非但不覺得矯情,還覺得是種風景。
6立風的睫羽忽閃了一下,淡淡的答: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前半句是她的名字,後半句是他的名字。
姚星辰最討厭6建林擅作主張,把自己的名字和6立風的名字搞成了一詩,還說什麼指腹為婚,這都什麼年代了?
不過從某個角度來講,她也蠻感激這詩的,要不是他爸爸的一腔浪漫,她和6立風的名字都免不了當時取名風潮的土氣,比如他們大院裡的孩子都叫什麼迎軍、燕紅…
廖英紅曾透露,當年她本想給她取名叫姚愛軍來著…
姚星辰實在無法想像當她穿著齊B小短裙擠著d奶出現在舞台上時,主持人激動的說:「現在出場的是,T台小天后——姚、愛、軍!」
因為這詩的緣故,6立風也是幸運的,比如和他年紀相仿的堂哥,也就是6鐵金的兒子,叫6國寶,而他的親妹妹,6建林的小女兒,叫6烽火…
這麼一看,儘管和6立風綁定了,但也免了一場「雷名」浩劫。
「對對,就是這詩,看來你爸爸當年就是有遠見,一看肚子就知道廖英紅生出的是這麼絕色的美人兒!立風啊,不能再當朋友了!你都28了!今天我就和你爸說,把你倆的事兒,趕緊定下來!」
6鐵金大手一揮,一派板上釘釘的樣子,不容分說。
姚星辰不樂意了,說:「二叔,您這也太大男子主義了吧?您這大手一揮,就把我未來七十年的事兒定下來了,也沒問問我同不同意?」
6鐵金一聽,「哎呦」一聲,「你在你媽肚子裡的時候,就沒人想過你會不同意呀,我沒記錯的話,立風從小可就是招女孩子喜歡的,現在更是儀表堂堂才華橫溢,前途不可限量啊,難道我大侄女兒不喜歡?」
6立風朝她看過來,嘴角浮著隱隱約約的冷笑,似乎早就猜到她會如何數落自己,乾脆也就不給她這個機會,接過話來:「二叔,星辰還小,性情不穩,要是哪句冒犯了您,不要介意。」
「不介意!二叔就喜歡這樣直爽的姑娘!」6鐵金仰頭笑了笑。
姚星辰發現,大人物笑起來也是拿腔拿范兒的。
說話間,6立風手機震動起來,大概是6家找不到他,催他回去,可是沒想到他一接起電話,便表情凝重了起來…
「什麼?流產?」
6鐵金聽到他在電話里這麼講,一下子就晃了。
「誰?是不是國寶媳婦又…」
6立風點點頭,6鐵金立刻就快步離開了。
姚星辰也是一驚,傻傻的愣在原地,直到手腕突然被攥起,她一抬頭,便看見6立風正拉著她。
他很快便鬆開了她的手,說了句「離開這兒」,便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姚星辰猶豫了一下,突然覺得這片林子變得陰森瘮人起來,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6立風!等等我啊!」
6立風聽見她慌亂的腳步聲,想了想,放慢了步子,微微側過頭。
「不要跑,慢一點。」
☆、一方手帕
【可能和職業有關,6立風這個人向來話少,話一出口必有分量,從不誇大或猶豫,長這麼大,6建林兩口子也沒見他說過「大概」「可能」「也許」這樣的詞彙。】當他們三人跑到6家門口的時候,12o呼嘯而來。
站在6家院子裡的,草坪上的,別墅里客人全都議論紛紛,6家的上空亂成了一團。
「美仁啊,沒事啊,12o來了啊,別怕!」從別墅里,走出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人,是梁美仁的婆婆宋玉萍。
宋玉萍緊緊攥著兒媳婦的手,將她扶到門口來,大聲的衝著人群喊道:「對不住了大家,麻煩讓一讓,讓擔架進來,麻煩讓一讓,別擋著路啊…」
宋玉萍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一嗓子像是柳條抽在了水面上一般,細細柔柔的也不奏效。
姚星辰長得高,遠遠就看到高處的別墅門口,梁美仁被宋玉萍扶著,臉色蒼白如紙灰,時裝連體褲上還帶著血,正慢慢的在大腿上擴散開來。
姚星辰呼吸一滯!雙眼立刻充了血,攢拳大喝道:「都他媽看什麼看啊!讓一讓啊!讓到兩邊去聽見沒!」
別看她是一介女流,嗓門卻是一等一的洪亮,流連身旁剛到的6立風和6二叔都被她震得虎軀戰慄。
搶救人員抬著擔架下了車,所有人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擔架順利的抬到別墅門口,將梁美仁扶了上去。
梁美仁拉著宋玉萍的手,拍了拍,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沒事。
這樣的情景,她早已習慣,這樣的劇痛,也早就麻木了。
望著6家賓客投來的注目眼光,梁美仁好想把自己下『體流出的髒血遮擋,卻無奈雙手沒有力氣。
「媽,給您丟人了。」
這是梁美仁被抬走前,對宋玉萍說的最後一句話。
宋玉萍一愣,立刻向後踉蹌了一步,捂著臉痛哭起來,她轉身,對著身後的兒子,老拳相向,面頰上早已沒有乾涸的地方:「你這個畜牲啊!你這是要我6家絕後啊你!畜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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