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被按坐在椅子上的赵姨娘看到沈钰珠走了进来,朝着沈钰珠扑了过来,跪在了她的面前。
“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女吧!”
赵姨娘在祠堂里跪了几天,此时看起来头发纷乱,脸色苍白,分外的憔悴。
她紧紧抱着沈钰珠的腿大哭了出来。
“大小姐,你是妾身养大的,妾身对你何曾有过亏欠?都是陈婆子陷害我,你却恨在了我身上!”
她哭得凄惨,饶是最心硬的人看着赵氏这个样子也会心头生出怜悯,越发觉得大小姐是不是过分了?
“我何曾恨过你?”
沈钰珠唇角勾着一抹冷笑,视线如刀子一样刻在了赵氏的脸上。
赵氏也不知道为何,看着面前这个小贱人的眼神觉得瘆得慌。
沈钰珠不露痕迹将腿挪到了一边,挣脱了赵氏的束缚,环顾了四周一眼。
她低头看着赵氏冷冷笑道:“姨娘是不是在祠堂里跪糊涂了?”
她一字一顿道:“杀了陈婆子的是姨娘,陷害我的是你的女儿,将你关进这里来的是我爹,我可曾说过一句半句?你冲着我哭什么?”
赵氏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定定站着的沈钰珠,嘴巴张了张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头恨毒了这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之前做局,她怎么能办出来杀人那样的蠢事,彼时也是被沈钰珠这个小贱人逼急了。
她只想从祠堂里出来,她不能失宠,她得回到老爷的身边去。
赵氏忙又跪行到了沈老夫人面前,嚎啕大哭:“老夫人,您瞧瞧钰姐儿说的什么话?若不是钰姐儿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闹,妾身又如何落得这般下场。”
“是!是妾身教导下人无方,也是书姐儿年龄小不懂事被陆卓那厮骗了,可是……”
赵姨娘用帕子捂着唇大哭道:“可是钰姐儿就不能放我们母女两一条生路吗!”
她冲沈老夫人狠狠磕了一个头,洁白的额头撞出了一片红紫,哭了出来道:“罢了,罢了,就当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起书姐儿,更对不起礼哥儿,以后礼哥回府就告诉他,他已经没了娘!”
“老夫人!妾身在这个家被欺负至此,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赵姨娘跳了起来,朝着一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来人!快拦住她!”
沈老夫人彻底慌了。
四周的丫鬟婆子忙又将赵姨娘拦了下来。
沈老夫人脸也吓白了,平时赵氏在她跟前服侍得尽心尽力,书姐儿也会哄着她开心。
她的孙子沈知礼更是沈家的骄傲,十二岁过了乡试,十五岁过了省试,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赵氏死了,礼哥儿也会恨她这个做祖母的。
“沈钰珠!你是聋了还是瞎了?还不快来给你姨娘磕头陪个不是!难不成你要看着沈家再闹出人命吗?”
沈钰珠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她就知道赵氏一旦说出来弟弟沈知礼的名号,算是掐中了老夫人的要害。
老夫人最偏心沈知礼,沈府里最好的,最贵的,都是留给她孙子的。
沈钰珠冷冷笑了出来:“好,我来劝劝姨娘!”
她抓起了供桌上的一只茶壶,打开壶盖,从袖子里拿出纸包,展开纸包露出些褐色粉末,当着众多人的面儿倒进了壶中。
沈钰珠提着茶壶,一把拽起了坐在地上哭个不停的赵姨娘,猛地掰开她的嘴就要灌下去。
“住手!快住手!你这是疯了吗?”
沈老夫人顿时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