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嗑瓜子的也不磕了,打牌的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温母马上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提着炒菜铲子,“你们别听月月胡说,我不用帮,还有三个菜就好了,马上开饭。”
说完又冲着温月嗔怒道:“这些都是姑叔长辈,怎么能这样说话!”
温月把温母被烫出水泡的左臂举起来,“都烫成这样了都没个帮忙的,累死人不偿命吗?”
二伯母眼疾手快赶紧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哎呦老天爷啊,秀萍啊你咋不早说呢,快去歇着我去炒。”
七大姑八大姨都围了上去,“这个水泡得用针扎破才好得快,有没有针我给你处理一下。”
“秀萍这人刚进门时就老实,不吱声不蔫语的,这么多年都没变。都烫成这样了都不只会一声,你早说我们早去帮忙了。”
“是啊,哈哈,这事整得好像我们故意给你委屈受一样。”
几个妇女围在温母身边嘘寒问暖,温母臊得满脸通红,连忙把她们往外推。
“哎呀你们快进去坐着,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让你们伸手呢,快进去歇着。”
温父抻着脖子观察了一会儿,站起身阻止道:“嫂子,三姐你们都坐下,你们都是客人让你们进厨房算怎么回事。不用管她,让她自己去忙活,你们快坐。”
几个人推来推去又坐下了,二伯母朝着厨房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温父带着怒意瞪了温月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没大没小的,进去帮你妈干活。”
温月淡淡扫了他一眼,“我不去。”
“这么多人我不想骂你,挺大个姑娘了不知道深浅!”
温父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扑克牌,竖着眉毛恨不得把温月吃了。
温月平静地和温父对视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直到旁边亲戚劝道:“行了志刚,跟孩子一样的干啥,快坐下好好玩,趁着还没吃饭还能再玩两局。”
温父从鼻腔内呼出一口粗气,摔下手中的牌,“三带二。”
回到这个家温月就觉得窒息,此刻她觉得学校强制住校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福利。
她把昨天空出来的行李箱挪到了自己的小床边准备收拾明天要带去学校的行李,温星和表弟瘫在自己的床上。
走近了她才现,昨晚温母才给她换的床单此刻已经都是脚印,上面还有薯片的碎屑和空零食袋。
“快放技能啊!”
“我k,团啊,你去打什么龙啊!”
两个半大的小子对温月的到来视而不见,空气中二手烟的臭味钻入温月的鼻腔内,她看着这个狭小的家里坐满了人,自己仅有的一寸空间此刻成了垃圾站。
她抽走两个人的手机,温星瞬间跳起来:“你干嘛?有病啊!”
另一个表弟看着温月沉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
“这是我的床,让你们坐了吗?”
温星仗着今天家里人多,温父也在,便把积压已久的怒气在当下全部宣泄出来。
“我就坐怎么了!这是我家!姓温的房子!我爱坐哪就坐哪,我不仅坐,我还踩!”
说着便穿着拖鞋,站在温月本就颤颤巍巍的小小木板床上疯狂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