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岫走下台階:「吃的什麼面?」
「羊肉麵,昨天剛買的羊羔肉,又嫩又好,早上先吃頓羊肉麵,中午燉來吃。」
「聽著就好吃,」楚含岫就著下人端來的熱水,一邊洗臉一邊道,「給我下一碗。」
忽然,就在院子裡大家說話聊天,熱熱鬧鬧的時候,院門被敲響。
一屋子人看去,只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從一看就不普通的馬車上下來。
沈阿爹,還有院兒里其他人連忙把人迎進來。
老太太笑容可掬,「您就是沈夫郎吧?」
「老身受人所託,前來做個媒,叨擾了,叨擾了。」
沈阿爹心頭一咯噔。
楚含玉楚含清等人也明白了什麼,最近楚含岫跟赫連曜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除了赫連曜沒人敢在這時候上門做媒了。
沈阿爹不自覺地挺直腰背,將老太太帶到主屋堂屋內。
老太太坐下後,道:「老身孫氏,夫家是東城的順國公府,受曜王所託,前來做媒。」
「這就是楚大夫吧?」
她看向坐在沈阿爹旁邊的楚含岫,眼裡的笑意十分明顯:「楚大夫果然頂頂好,怨不得曜王千挑萬選,才讓老身有這個好運氣,來做這樁媒。」
赫連曜要做的事,早就在京都的權貴圈裡掀起一波風浪。
身為天子,要三媒六聘娶君後,君後還不常年居於宮中,親事還要與登基大典一起辦,哪怕是單獨一件拿出來,都夠叫人側目了,更別說三件。
那些存了送兒女入宮,讓兒女爭奪盛寵的簡直是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計劃夭折。
就沖赫連曜的這個陣仗,別說送一個,送十個二十個都沒用。
至於像順國公老太太這類沒有權勢欲望,跟秦家,赫連家關係都挺好的人家,更多的則是好奇。
今天這一見,順國公老太太就明白為什麼駐守霽州永州十載,曾經貴為武安侯,現在更是貴不可言的赫連曜為什麼會做到這般了。
眼前這個年輕哥兒,實在生得好,不單單是皮囊,只從那雙眼睛,就能看出他內里的溝壑,靈秀。
再加上他做的那些事,滿京城挑來挑去,順國公老太太竟然也只能想到赫連曜這麼一個人選。
沈阿爹聽過順國公老太太的名聲,大家族的命婦,為人和善,幾個兒子女兒都娶得好嫁得好,兒孫繞膝。
這樣的媒人來做媒,寓意極好。
他連連謙虛幾句,「孩子年紀到了,談婚論嫁是常理,這家世,還有郎君本身……不瞞老太太,是沒什麼可挑的。」
「端看兩人有沒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