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然垂着头,把金串儿来一事说了,“侯爷,您瞧这……”
赫连曜放下密报,对邢大夫道:“时辰差不多了,撤了金针,我去一趟颂和苑。”
确实到了拔针的时候,邢大夫放下黑木莲,把扎在他天钥穴附近的金针一根根取下,苍白的皮肉上针眼肉眼几乎见不到,只有黑木莲熏过的红痕。
赫连曜自己套上上半身的衣裳,青然走过去,扶着他一点腰,直到他双手撑着扶手坐起来,才下令让健仆进来,抬着赫连曜去颂和苑。
“母亲,”
到颂和苑,赫连曜抬手,示意健仆把自己放下,望着坐在八仙桌旁边的侯夫人,“叫我来此,可是有什么急事。”
赫连曜一来,金串儿就说侯夫人在颂和苑前厅等他,而非老侯爷躺着的卧房,就知此事不关父亲身体一事,直接问道。
侯夫人瞧着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愣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让儿子跟他自己的鼓浪屿行房,怎么提都怪怪的。
但是答应了楚含云,她也不希望他们两夫夫有隔阂,以后过得不好,还是硬着头皮道:“曜儿,你父亲刚才已经动了动手指,想来真如邢大夫所说,明天或者后天就能醒了。”
赫连曜看出母亲想说的不是这件事,道:“母亲,我们母子之间,可以畅所欲言。”
被戳穿,侯夫人破罐子破摔了,用他们母子平常的语气,语重心长地道:“曜儿,含云他始终是你的夫郎,你该对他热络些。”
“那天他刚解了禁足,让你去落云轩用膳,你倒好,一会儿就走了,哥儿的脸皮哪比得上你们小子,他都觉得臊人了。”
第55章
“昨天,他巴巴地给你送补身的汤去,你把汤收下了,怎么也不去陪陪他。”
赫连曜望着侯夫人,若是他心知自己对楚含岫有意,却又不拒楚含云,那将楚含云看做什么。
“母亲,有件事我还未与您说过,”
赫连曜道,“待手里的事告一段落,我想与他商量和离的事宜。”
“曜儿?!”
侯夫人震惊地望着他,“你怎么又有这个想法?”
“母亲,我与含云并无夫夫之情,将他束缚在侯府,对他并不公平,我已经让青然准备了十万两银子,和一些我私库里的金银玉器,弥补他一二。”
“日后,我们和楚家还可以当成亲戚来走动,若有帮得上的,我也绝不推拒。”
对自家儿子性情十分了解的侯夫人听着他的话,知道赫连曜并不是突然之间兴起的念头,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且一定会做。
她突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上次赫连曜要和离,她劝住了。
这一次,她连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开。
她望着赫连曜,好一会儿叹口气道:“既然你已有这个打算,那就……随你的意思吧。”
“我再给含云添些东西,本就是我们侯府亏欠他,日后他与你和离了,多些银子傍身不是坏事。”
侯夫人顿了一下,观察着赫连曜的神情:“那日后,若是有合适的女娘或者哥儿,你”
她话还没说完,赫连曜就道:“母亲,不会有的,我现在这副身体,无论谁成为我的妻子夫郎,都是拖累,我并不愿让其他人如含云那般。”
“你和父亲都不用再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