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八路军南下独立团回到了他们的根据地休整,龙南箫也趁着这个时间立刻赶回家中。
此时化县与其他县城一样,都变得千疮百孔、破烂不堪,龙南箫回到家时现那里已经夷为一片废墟,母亲也没了踪影。
“你的母亲已经遇难了。”
只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边上,战火熏黑了他的脸庞,那是自己家的邻居。
“什么?”
龙南箫转过头看着老人,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埋得不深,可是出不来了。我尽力了,但还是失败了。”
老人摇头叹息,犹如枯树皮般的脸上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龙南箫立刻去废墟里找母亲,果真埋得不深,很快就找到了被埋在废墟下的母亲了。
母亲坐在地上,半个身子被废墟埋没,早已面目全非,经历过炮火的灼烧化为一具焦黑的尸体,母亲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鬼子在上一次轰炸投了燃烧弹,她是被活活烧死的。你母亲当时还煮着云吞,想等你回来时一起吃,她知道你这次一定会回家。”
老人在自顾自地说道。
龙南箫跪了下来,她紧拥着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失声痛哭,自己心中日思夜念的母亲还是没有等到团聚的那一刻,她本想在这场战斗结束后就回去看母亲的,但还是迟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平复下来,对边上的老人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老伯。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抱起母亲的尸体离开废墟,“阿妈,去陪阿爸吧。”
她喃喃低语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滴滴划过脸庞落在地上。
那天,她亲手把母亲葬在父亲的墓旁。从那天开始她的家就像被撕碎的纸一样,化为纸屑消失在风中……
……
第二天她捧着自己摘的花放在父母的墓前,“找到我哥了吗?”
她问陪同自己的吴冬曼,吴冬曼摇摇头道:“我们会尽力的。”
“龙南箫,其实你不用这么自责的,这不能怪你。”
吴冬曼很是担心她的心理情况,她变得越来越冷漠,几乎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处事方式虽然比之前更好了,但这令人不得不担心。
“团部的工作就先交给你和钟韦权了,我有事要办。”
她淡淡说着,起身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扶正军帽。
吴冬曼紧皱眉头,语气焦急地问她:“什么事?你别想不开,带上我可以吗?”
“不要多想,只是办点事。”
她转身离去,没有再搭吴冬曼的话。
吴冬曼欲言又止,家破人亡这种感受她也深刻体会过,因为是感同身受,所以她很担心龙南箫,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自己一样走出来的。
龙南箫来到化县的一个茶馆,那里还算完好,或许是位置过于偏僻,隐于深山中,没有被敌机现。
那里表面是茶馆,实则是专门交换情报的地方,只见李昌霖坐在靠窗的位置,正悠闲地品着茶。
“你不换便装就不怕被怀疑吗?”
龙南箫拉出椅子坐在李昌霖对面。
“为什么要怕?就算是军统的人也不至于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李昌霖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自己穿的是军服。
龙南箫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细细品尝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也是,你那好兄弟会罩着你。”
李昌霖扫了一眼她,身着一套黑色中山装,戴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颇有教书先生的气质。
“真俊呢,如果你穿裙子会更好看。”
李昌霖不禁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