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被引起了好奇心,笑着问道:“你且说说有什么有趣的,若不有趣,本宫便罚你。”
钟烟烟嘿嘿一笑,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看向底下的众人,道:“从前有‘曲水流觞’,但这里没有曲水,那不如就来‘投壶赋诗’?”
一旁的昀湘公主出声附和道:“‘投壶赋诗’?那是个什么规矩呢?”
钟烟烟解释:“让人取箭与壶来,将壶放在一丈远的位置,每人每次投三箭,若有中一箭,则算通关,不必作诗;若一箭未中,得作诗惩罚,这样可好?”
众人一听,与身旁人面面相觑,皆是心思各异,却也没有人敢说话,毕竟此事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其实这游戏也不算多有创意,但皇后娘娘自然不会让钟烟烟下不了台,便笑着点头应道:“也罢,坐着着实无趣,便听你的玩一玩这游戏,也正好让大家解解闷——来人,去取箭与壶来。”
很快,几名宫女便在看台上摆上了壶,挺大的一个白瓷壶,另一侧摆了一排箭,箭羽在阳光之下泛起光芒。
卢蓉对比了一下,壶与箭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只看投壶的人运气或技巧了。
见东西都摆放好了,皇后娘娘便对着钟烟烟道:“既然是你先起的头,那这第一个便得你上。”
钟烟烟却看向了卢鸢,眼神中露出玩味来:“皇后娘娘,若我先上,恐坏了顺序,不知到时候谁偷巧没有玩,不如按着座位顺序来。”
这话语中,分明就是还在惦记着先前“抢位置”
的仇。
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如那羽箭一般射过去,落在卢鸢身上,让她简直如坐针毡。
但转念一想,作诗?对她来说那岂不是轻而易举,她从前可背了不少诗。
卢鸢又得意起来,觉得这钟烟烟是瞌睡了送枕头,正中她下怀。
她大大方方起身行礼,身上衣裳也给她衬得多出几分自信:“范阳卢氏尚书左丞之女卢鸢,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皱了皱眉头:“哪个尚书左丞?”
尚书左丞的官职虽是四品上,但皇后娘娘身份珍贵,这些小官位在她眼里都算低的,没有印象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卢鸢脸色白了白,原本要说出的话,顿时哽在喉中,叫她一时间呼吸不畅。
昀湘公主还算是善解人意,及时出言提醒了一下,帮卢鸢解了围:“母后,可还记得去年得见陛下的进士卢令植,她是卢令植的妹妹。”
皇后娘娘想起了那个英俊男儿,倒是有些许印象,但也觉得微不足道,便也没多想,不甚在意地扬了扬手:“那你便先投壶吧。”
尽管自始至终没有得到重视,但卢鸢舒了一口气,觉得等会儿只要自己作出几惊世绝伦的诗来,定能让皇后娘娘刮目相看,甚至今日还能在蓬莱宫扬名。
如此想着,她便立刻上了前来,从宫女手上接过箭。
许是太过认真,卢鸢连投出三支,竟有两支中了壶,在胡子里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当场愣住:如此一来,岂不是不能作诗了?
目的未能达成,她颇有些不甘心,立在原地没有动。
昀湘公主也不知是何想法,竟然带头鼓起了掌:“卢姑娘倒是好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