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说,“别看这人看起来矜贵,实际皮实得很,他放话了,要帮我们忙。他在这里也不是白住,有什么苦力活让他干就行,比如劈柴啊挖坑啊,他都能做。”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让薛家的公子去劈柴挖坑不太好吧。
宁瑜扭头,问薛静深:“你说是吧,薛公子,你挖土挖得可快了。”
薛静深的笑容依旧温柔和煦:“当然。”
态度温和有礼,令人如沐春风,“薛某叨扰了。”
眼尖的人发现宁瑜的态度不对劲,可也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只能对薛静深表示欢迎。
宁瑜带着薛静深拜了山头,然后领他参观他们的居住地。
地面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各种垮掉的建筑物虽然被收拾了一遍,但断壁残垣还杵在那里。
在这种废墟的夹缝之间,一间间崭新的木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宁瑜在规划的时候,特意留出改造的空间,所以看着特别宽阔。
那些跟着宁瑜的原家仆在这些屋子间穿梭,有的人扛着木头,有的人手里拎着各种叶子与果子,还有的人拿着图纸,一边走一边看,因为太专心,差点撞到脑袋。
这些人见到宁瑜,都停下来,冲他打招呼。
宁瑜回报他们微笑。
薛静深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你召集了这么多下人,是想取代梅公子么。”
宁瑜哼笑一声:“你这真是霸权思想。”
不愧是魔尊。
他指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说:“他们不是下人,我也不是,我们只是想自己做自己的主,不想再当浮萍,在这里建造一个家。”
薛静深看着他,没再说话。
宁瑜把薛静深带到一个木棚子前,说:“你来得太突然,没别的地方了,就住这里吧。”
这木棚子
()本是用来收纳杂物的,用多余的木条钉成,非常简陋,将将能遮蔽风雨,宁瑜让人把里面的东西清出来,垫上一层干燥的茅草,然后铺上铺盖,就这样收拾收拾,可以睡人。
宁瑜对薛静深说:“是你自己要留在这里,我们就这种条件,爱睡不睡。”
薛静深一点都不嫌弃,反而说:“多谢宁道友,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便足够了。”
两个人逛了一圈山顶,薛静深由衷地感叹:“这香浮山庄被毁坏得如此彻底,宁道友还能开辟出一方天地,实在令人敬佩。”
宁瑜淡淡地说:“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发狂,把这里全掀了。”
薛静深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减少。
宁瑜说:“丑话说在前头,你在这里住可以,我也可以陪着你玩,但是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不要对其他人下手。”
宁瑜带着这些人留在疏影山山顶,是希望能带着他们安居乐业,不想他们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
而且空山玉在他这里,不管闻人渊有什么打算,他奉陪便是了,没必要牵扯其他人。
薛静深说:“那是自然,我只在意宁道友。”
其他人在他眼里等于不存在。
薛静深的语气坦然,说得轻飘飘,宁瑜面无表情地一拍巴掌,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宁瑜招招手:“去吧。”
薛静深问:“去何处?”
宁瑜扯扯唇角:“当然是去干活,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
薛静深一袭白衣,从容优雅,站在加工木料的地方,笑眯眯地对木工说:“我来帮忙吧。”
木工局促地拍拍身上的木屑,诚惶诚恐:“公子别脏了衣服。”
宁瑜在一旁闲闲地说:“干活哪有不弄脏衣服的。”
薛静深笑着问木工:“我应该怎么做呢?”
木工介绍,他们把砍下来的树木拖到这里,然后进行切割和处理,做成木料,再用来搭房子。
宁瑜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加油,薛公子,我看好你。”
薛静深想了想,说:“这可是精细活,我没有手艺做不来,但我可以帮你们弄一些原材料。”
他看向远处繁茂的树林,身形突然消失,留下不知所措的木工,过来一会,“砰”
的一声,前方的空地扬起一阵尘土,尘埃落定,地上多了几根一人粗的树干。
薛静深再次出现,指着那些树干,微笑着问:“这些够么。”
处理木料做不来,砍树倒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