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好半晌才回神似的,他转头看着林默,“有烟吗?”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连那破诺基亚手机也没电了,俄罗斯方块不能玩,没有人陪着说话,醒来身体依旧虚弱,但没法睡着,简直无聊得有点崩溃。
他需要点什么。
比如烟,比如酒,比如俄罗斯方块,总之有点什么事可以做。
别这么像傻子一样一个人空荡荡地待在这里。
林默摸摸口袋,他没带烟。
闻山看了他一眼,莫名地烦躁更甚,他抬脚走回床边,躺回去靠着,“你们缉毒警都不睡觉的,半夜三更跑这儿来,要审我吗?”
林默站在床尾,旁边就有一把椅子,他却没有坐下,“谢谢。”
他是在谢谢他替他挡了那支箭。
闻山一怔,静默的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声冷笑,“你不觉得向杀父仇人的儿子说谢谢很扯淡吗?今天没带手铐,要不铐上咱们再叙旧?”
这句话像刺一样,林默的心脏骤然紧抽了一下。
他的眼睫浓密,在黑夜的微光中轻颤一下,他定定地看着闻山,一言不,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声的对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闻山终究忍受不住先撇开了视线,手指微微蜷曲,碰到冰凉的床栏,他嘟囔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熬鹰,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不问就滚,别耽搁我睡觉。”
脚步声在空旷静谧的病房中响起,由远及近。
闻山不由得紧张,心提到嗓子眼,他是不是又想打架?
椅子拉开的声音划破这种紧张感,林默坐了下来,双膝交叉,手自然交叠在腿上,他定定地看着闻山,薄唇轻启,“睡你的。”
闻山一怔,忍不住抬眼看着他。
不问话?不打架?那他待在这儿干嘛,不走吗?
怕他跑也不至于这么看着吧。
那脸都熬憔悴了,眼里都是血丝。他有必要这么盯着他不放吗?
闻山抿了抿唇,坐起来向他伸手。
林默问:“做什么?”
闻山没好气地说道:“铐上啊!门外还有两警察,我不会跑的,再说我又没犯什么事,我跑什么。你铐上后就安心回去睡吧。这里是9楼,我也不会想方设法跳窗的,除非我嫌命长不想活活……你你要干嘛?”
想打架啊!
林默突然站起来逼近。
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让闻山说话不由得磕磕巴巴起来。
这人不会还想揍他吧?
逼近的林默突然停下,转身大步离去,门“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