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玥脚步戛然而止,果断转身,还是算了。
“小南?”
梅姨的声音。
怀玥脸一黑:“……”
哇,这老太眼力见这么好?记性也这么好?
逃都逃不了了,她感觉身后已经黏上了两道目光,重整一下心态,她一鼓作气转过身,露出一个客客套套的微笑。
“好巧,梅姨,居然在这碰到你了。”
臧兰玉有些诧异,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晃了晃:“你和怀南认识?”
臧兰玉和梅姨还真是同床病友,都是孤身一人,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是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死了个亲孙子,得来个干孙子。他就是我干孙子资助的学生。”
梅姨笑着解释,边冲怀玥招招手,“来来来快坐。”
大概弄清楚缘由后,臧兰玉看起来兴致反倒没那么高了,轻轻挥着蒲扇,一言不发。
怀玥觑了她一眼,坐下后,就听梅姨问:“你怎么来医院了?最近有没有见到映风,他几天没来了,我是怕他又熬夜做手术低血糖!”
“……”
低血糖没有,战损版倒是有一个。
这样心想着,怀玥清清嗓子,张口就来:“最近没见到他,应该在忙吧。”
“他是忙!”
梅姨哼哼一声,孩子气般数落两句,然后拍了拍怀玥搭在腿上的手,“不过幸好有你啊。”
怀玥:?
紧接着,梅姨已经絮絮叨叨起来了:“自从小溪走后啊,他就没个人气。这段时间他变了很多,笑容变多了,表情也多了,陪我散步的时候时不时会提起你呢!我看都是你的功劳!”
怀玥:??
不妙的感觉,这话怎么这么像‘呵女人,你可是少爷第一个在意的人’呢?
她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干巴巴应声:“啊?是吗?”
千万别!别来这套!
然而,梅姨斩钉截铁:“是啊。”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梅溪去世这件事里,梅姨比谁都看得清楚,书映风将意外归咎到自己身上,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像个偏执的求佛者,执意要赎罪,连家都少回却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你别看他温顺恭良,那孩子实际气性大得很,脾气轴,认死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怪自己,觉得是自己害死梅溪。”
梅姨叹气,又平静地弯起慈善地眉眼:“前段时间他和我说,他好像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标,说这话的时候他第一次真心的笑了,我开玩笑问他是谁,他只告诉我姓怀,我就知道是你了。”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有着异于常人的蓬勃生命力。”
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耀眼,难辨雌雄的吸引力,梅姨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她曾经见过这样的人。
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孙子,曾经的书映风,但他们都比不过怀南,怀南比两人还要意气风发一点。
被夸奖一通的怀玥讪讪应着,她只知道梅姨的确噶了个孙子,但不知道与书映风有关。
她瞥眼不愿意参与对话的臧兰玉,又匆匆看了眼时间,连忙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办。
“梅姨……”
“他们是在摩洛哥攀岩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