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翦急促的呼吸在此显得刺耳异常,魏庸在他手上瑟瑟抖,深怕玄翦下一秒就让他去面对荒野的孤魂野鬼。
掩日抓到了纤纤!
玄翦内心一时无处泄,摊上魏庸这样的岳父,比起他前半辈子在江湖上厮杀更为痛苦。
可他是纤纤的父亲!那个一袭白衣,将自己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翩翩少女,那双人间最纯净的明珠对着自己,
“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
“哼!”
玄翦将魏庸扔在地上,转身就要去找掩日。
“你别忘了,纤纤的儿子,还在我手上。”
魏庸被玄翦扔下,也是猛然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怕这个玄翦,一个有了牵挂的杀手?
他掸了掸身上的泥灰,一度恢复到仪表堂堂的样子,
“你已经背叛了掩日,你还企望能去要回纤纤吗?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听我的,你才能救回纤纤。”
“你?”
眼睛睨了一下,迈开脚步。
“我是纤纤的父亲!大魏堂堂司空,罗网抓走我的女儿,我能无动于衷吗!”
魏庸突然暴起,
“可我能怎么办!我就是魏圉栓在台前的狗!要是我不会叫了,不会咬了,他随时就可以把我剁碎!我费尽心机、苦心钻营,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在这个乱世有一个庇护自己妻儿的家!”
他一步一步逼近玄翦,升腾的嗓音让他的喉咙已经有些嘶哑。
“你懂什么?你能做什么?一个江湖杀手,骗走了我的心上明珠,把我最爱的女儿拖进了罗网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如果没有你,你以为纤纤会成为现在这个下场,我魏家会是现在这个下场吗?”
魏庸不断地哭嚎,甚至玄翦也成为他泄的对象。
“有没有人说过,企望一根骨头的狗,都比你更加真诚。”
玄翦无视魏庸一大段苦心孤诣的表演,毅然决然离去。
“你就这么不在乎你的儿子吗?”
“我,从不在乎。”
“你?!你就不怕纤纤伤心吗?”
“所以,我才要去救她。”
玄翦今天的废话已经说得够多了,他没有再耽搁时间,消失在司空府,留下了瘫软在地的魏庸。
魏庸一时哭,一时笑,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