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按照您的吩咐……那仙域風清長老已被鎖在荊岫宮了,上好了……那些東西。」
荊岫宮,正是她的寢宮。羅暮衣頷。
老人辦事,她放心。
「賞。」她心情不錯,說了句後,便任人開門,走了進去。
她腳踏飛頭履,因修煉高重魔功,走路時,沒有聲音。
和其他的上位者不同,她的寢宮並不奢華,但有幾分詭譎。
羅暮衣宮中,雕飾精美,但所有東西都凌亂地陳放著,竟如同迷陣。
那箱櫃之上,也爬上了血紅的荊棘,似可隨時吞噬入侵者。
而羅暮衣一進去,就看到了風頌。
風頌被鎖在中央的柱前。
他雙手負於身後,縛仙索綻放金光。
而他身上刀傷猙獰,血跡未銷。
縛仙索依舊捆著他的身子,而他雪白的靴上,多了個藤環,連著如玄鐵般堅硬的荊棘。
這是羅暮衣的寶物,被困者只要妄動,便會觸發殿中陣法,受反噬痛苦。
羅暮衣眸色驟然深沉。
她把扇子緩緩地合上,也不扇了。
風頌似有所察,猛然抬眸。
只見他抬眸,眼上還蒙著一條雪白的鮫帶,蒼白失去血色的唇緊抿,卻面目剛冷,如警惕的困獸。
羅暮衣目光落於他的嘴唇,也不說話。
靜謐。冷簌。
羅暮衣凝視他,目光高高在上。
無聲的對峙中,風頌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
「風仙君。」
羅暮衣一哂。
劍修冷淡,微微偏頭。
羅暮衣捏著扇子,負手道:「好端端地,你來殺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呢?」
她的聲音沙啞、柔和。
風頌卻沒回應她。
他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竟似不稀得多言。
而他神色決絕,似真有那英勇就義之勢。
羅暮衣眯眼,端詳風頌,好整以暇,笑了笑。
不理她?
他是不是還不知道如今到底誰做主?
羅暮衣思忖半晌,在她看來,她得做點什麼,讓他明白應該把她當回事。
她凝視他的嘴唇,突然抬起了手。
她的右手,掠過劍修覆眼的鮫帶,直接地、準確地、用力地按住了他的唇。
風頌的嘴唇,和他性格一樣冰冷,但不同於冷毅的性子,十分柔軟。
羅暮衣單手扣住他的臉頰,拇指在其上狠狠地揉搓了下。
然而……風頌比她想像中敏感。
風頌猛地抬眸,身體僵了足足十息,忽如驚弓之鳥般繃直,帶著一股劇烈的戰慄。
而似反應過來,他張唇,大力地扭頭。
羅暮衣怎麼會任tz他掙開?
她扣住他的下巴,繼續她的唐突。
風頌掙扎,滿臉驚怒,用力甩開羅暮衣的同時,竟是狠狠地踹出沒被套上藤環的腳,踹向羅暮衣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