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想想办法。
不能总靠别人。
这也是贺岁安没向祁不砚求助的原因,万一连累对方了呢。悬索桥如今岌岌可危,他已经到桥尽头了,何必让他冒险回来救她。
贺岁安不是什么圣人,贪生惧死,可也理解能活一个是一个。她没向祁不砚求助,他便只站在桥头静静地看着她,如旁观者。
忽然,贺岁安灵机一闪。
想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贺岁安站住脚,抓住一根藤条使劲摇晃起来,还真把数个傀儡摇了下去,
跑在前面的傀儡被摇下去,后面的依然源源不断挤来。贺岁安不敢耽搁,又跑了起来,然而,她最担心的一件事发生了。
悬索桥的藤条快要断了。
挣扎般咔咔响。
贺岁安跑得前所未有的快,在还差几步就要走到桥尽头的那一刻,悬索桥断了,她整个人往下坠,风在耳边呼呼呼狂吹。
濒死的窒息感传到贺岁安的大脑,强烈的求生意识驱使她伸手抓住了垂下来的藤条,坠落停止。
在贺岁安抓住藤条后,祁不砚掷出的天蚕丝才包住她的腰。
等贺岁安上去,腿早软了。
她趴在地面不起来。
祁不砚擦掉她脸上的脏东西,像看不得他精心喂
养的蛊弄得脏兮兮:“你差点死了,但你靠自己活了下来,我很开心。”
贺岁安仰头看祁不砚,少年眉眼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仿佛不会为谁的生死有动容半分。
可他又说很开心她能活下来。
听着像真心的。
祁不砚似很愉悦:“你记住了,不要死在任何人手上。有人想杀你,你先把对方杀了。有人伤了你,你还是可以把对方杀了。”
他看向悬索桥黝黑的桥底:“傀儡也是一样。”
贺岁安没说话。
刚死里逃生不久,脑袋空空的。
祁不砚离开贺岁安,给她时间休息,转身走到黑红色的大门前,抚摸过门上栩栩如生的雕纹。
一般来说,若想开门必须得破掉百年前设下的机关才行。奇怪的是,这一扇门并没有任何机关,看着是关闭的,却没上锁。
他用手推,门开了。
沉重的门声像被人揭开了过往历史的一层面纱,还在休息的贺岁安听到开门声,不禁怔住。
就解开机关了?
好快。
她恰好也缓够了,站起来,同祁不砚一起进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棺材。这副棺材跟他们一路上见过的不同,是铁阴木棺。
铁阴木很罕见。
据说千年或许才会有那么一棵铁阴木,用这种木材制成的棺材可保尸身不腐,很难找到。
铁阴木棺材躺着一个人,棺椁没关,像前不久刚被人拉开过,却没有把它合回来,所以贺岁安能轻易地看到棺材里的人。
该人的尸身确实完好无损。
不像死了,更像睡着。
贺岁安目光落到青年的面孔,他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眉峰入鬓,有一股刚正英武之气,双手叠放在腰间,分外笔直躺着。
这等容貌与出挑的身姿立刻叫贺岁安联想到了壁画的青年,他便是百年前的燕王燕无衡?
“他是燕王燕无衡?”
贺岁安偏头问。
祁不砚将还半盖着的棺椁彻底揭下来:“应该是的。”
“既然这是燕王燕无衡,那这一间是燕王墓的主墓室?”
贺岁安顿了顿,“可为什么我来到这里感应不到阴尸蛊母蛊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像在思考一些事:“你说现在没有感应到阴尸蛊母蛊的气息?”
她担心自己判断错误,屏息借助体内子蛊去仔细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