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整个后宫都知晓。”
寻春说的泪眼汪汪:“我们小主与殊承徽发生了口角,殊承徽就对我们小主下如此大的狠手。”
“可怜我们小主脸都被打肿了,还降了位份,偷偷的哭了一夜。”
寻春说着又哭了起来,看样子极为的可怜。
南殊却没给她继续哭的机会:“上回的事是你们小主以下犯上在先,我只是自保而已。”
“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南殊回的从容镇定:“再说了,袁奉仪只不过是骂了我一句而已,我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要了她的命吧。”
寻春面上的泪珠还挂在脸上,那张脸清楚的有着片刻的僵硬。
南殊清楚,这宫女是贴身跟着袁奉仪的,袁奉仪做够什么她自然是一清一楚。
背后那人可当真儿是聪明啊,杀了袁奉仪,又嫁祸给她。若不是今日抓到小方子,只怕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回殿下,除此之外我与袁奉仪之间并未有龃龉,我并没有理由杀她。”
南殊摇头,跪了下来。
她身段纤细,四周明亮的烛火之下,黄色的光晕在那张脸上影影绰绰,显得温和动人:“求殿下明察。”
她这一副瘦弱可怜的摸样,瞧着也不像是有胆子去杀人的。
太子妃倒是接了句公正的话:“若是因为上回的事,殊承徽怎么也不至于就要了袁奉仪的命。”
宋怀宴的目光从地上那道纤细的身影上挪开,又拧紧眉心往地上看去:“你有何证据一口咬定就是殊承徽杀了你们小主?”
寻春跪在地上,见状肉眼可见地有些惊慌了。她眼中浮出浓浓的恨意:“嫔妾有证据,殊承徽就是在报复!”
既是她,就是这贱人杀了她们小主,偏偏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寻春气得浑身颤抖,斩钉截铁的道:“这个后宫最想杀我们小主的只有殊承徽!”
掷地有声的声响落在,南殊下垂着的眼中浮出讽刺的笑。
她转过头,面上却是又换了神色。巴掌大的脸上眉心微颦,满是疑惑。
此时她一句话都不说,光是从她的脸上都能看出不解。
别说是她,这屋子里任何人都不明白。这两人之间也没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怎么就被是说的你死我活?
主位上,太子殿下眼帘垂着,手指微敲了两下,简洁道:“理由。”
小主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寻春往地上狠狠地磕了头:“因为我们小主几次三番加害殊承徽,她心中怀恨在心,这才杀了我们小主解恨!”
她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懵了,南殊眉心往上一挑,眼眸无辜:“加害?”
“袁奉仪害了我?”
南殊声音颤抖着。
“殊承徽也别装傻。”
寻春冷笑,她是自由就跟在袁奉仪身边的,主子就是她的天,若不是想让殊承徽偿命她早就跟着主子去了。
“上回落水一事,小主故意叫了冯太医过去,害的殊承徽差点儿没了命,殊承徽只怕早就想让我们小主死了。”
她落水的事之后就无人去查,南殊跪在地上想起来依旧觉得心凉。
珍贵嫔当时就查清了,虽然最后查出是个宫女但好歹也是给了珍贵嫔一个交代。
自己一起比,命就显得格外低贱了些。
南殊说着,抬起右故意往殿下那儿看去,迷茫的眼睛里满是疑惑:“那日嫔妾落水之事是袁奉仪做得吗?”
高位之上,宋怀宴忽然不敢对上那道目光。南殊落水后他当时立即派人下去查,但当时国库空虚,他处理账本的事便忘了过问。
底下的奴才们只怕是没尽心,至今都没给他一个交代。
南殊察觉到那抹眼神,心中微微失望后,便更加确信背后之人手段的厉害。
因为害她落水的人压根儿就不是袁奉仪。
而至今都查不出来,无非是藏的深,手段也太高,轻易根本就查不到。况且从她入东宫开始,设计陷害起来环环相套,所以才敢光明正大的在白日就对她动手。
因为她做得不留痕迹,压根儿就不怕查。
南殊没等到太子殿下回答,便故意失落地垂下了眼帘。她生得好看,那双眼睛看向你时便如琉璃般,眼眸中浮出失落的表情时便让人觉得是你对不住她。
主位上,宋怀宴见她这番,心中忽然有些不得劲。凌厉的目光瞥向地上:“袁奉仪当真儿是好大的胆子!”
寻春吓得面上的神色骤然变得惊慌失措,她颤抖着声音道:“我们小主是不好,害了殊承徽颇多,但是今日这事绝对与殊承徽逃脱不了干系。”
“我并非知道落水是袁奉仪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