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自己發燙的耳根,蒙進被子裡,怎麼前兩次沒發覺這傢伙身上這麼白?關節處還似乎帶著粉?
於是等姜禕從浴室出來時,便看見付彥博那邊的燈已經關了,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裡,很安靜,似乎已經睡著了。
姜禕嘆了口氣,只好熄了睡覺前和付彥博再聊天的念頭。偷偷在心裡向對方說了句晚安後,他便也直接關燈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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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禕就正式開始跟訓。
他先被安排在二隊,與一隊發成員打了一局Bo3,然後再和Bk換,作為一隊成員又打了一局。
兩局Bo3,都是一隊嬴,但是Bk為一隊上單時是零封了對面,姜禕在一隊那局卻打了個2:1。
這其中很明顯有與其他隊員配合不熟悉的原因——
二隊試訓時好歹還一起打過,跟一隊則是完全的初次。
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多在一起練習就可以解決,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化學反應。
澈澈轉著筆思考了許久,又和副教討論了一遍,然後才對著姜禕說:「night,這次你還在一隊,我們再打一局。」
這局的Bo3,澈澈每次都給姜禕先選,然後再搭配著補齊其他位置。
這一回,姜禕在的一隊也成功零封了二隊,其中清晨第一把給姜禕用了凌飛霜,第二把則為姜禕選了哈里斯。
「哈,」澈澈摸著下巴絮絮叨叨地讚嘆——那樣子其實更像是自言自語,「沒想到啊沒想到,根據你試訓時以及在nTg的表現綜合下來,我還以為我們隊會撿個工具人高手,沒想到你進攻型上單配合我們T其他路反而更有效果……而且你工具人雖然暫時看起來做工具做的沒Bk厲害,其實也只是第一次配合的緣故……啊呀,我感覺我們真的找了個傳說中的六邊功能型上單啊,以後還能和Bk輪換上場,又多了幾種花活……這樣豈不是大可能用bp就輕鬆玩死對面?!」
「蠻好,」Bk拍了兩下自己的肚子,以此替代鼓掌,「看來可以劍指一下s1o了。」
「呸呸呸,」宋一一很敏感地叫道,「又都飄了?什麼劍指?踏實一點ok?咱就相信能進季後賽就夠了。」
小八:「春季賽夏季賽?」
「就不能都進嗎。」陳也仰躺在電競椅上,懶洋洋地說。
澈澈:「行了,現在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我和賽訓組各位確認好練什麼陣容,我們再開始第四局b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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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禕四處望了眼,見左右確實沒事了,腳用力一蹬,把椅子滑到了付彥博旁邊,他清清嗓子,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問:「老付,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付彥博不疾不徐反問回去。
「別給我裝啊,還能是什麼,」姜禕瞪他,「我表現的怎麼樣?夠不夠資格做你隊友?」
「嗯……這個嘛……」
付彥博本來想釣姜禕胃口釣時間長一點的,卻看姜禕兩雙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心頓時就軟了,選擇實話實說:「夠,簡直太夠了。」
「嘿嘿,」姜禕滿足地笑了,然後又道,「這就夠了?其實,這還根本不是小爺我全部的實力。」
「你以後就等著瞧好吧,有知道我究竟多厲害的時候!」
付彥博搖搖頭,卻亦笑著回答:「行啊,我會等著瞧的。」
第45章春季賽前的遊樂園(1)
45
付彥哲進手術室前,他病房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樹上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回來再看卻發現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哇,今年y市下雪挺早啊。」
見老頭去給他買飯了,現在病房裡就他一個人,付彥哲便毫無顧忌地探身把窗戶打開,四下興奮地望了望——
他當然不是沒見過下雪,但是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這雪景能這麼好看過。
我差點為故土所待*,可理想縫在繆斯的裙擺……
我差點為理想而衰,可牽絆藏在故土的雪皚……
付彥哲腦袋裡又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詞句。
以前他們的主唱吉姆·卡德林給他講愛什麼倫坡的時候——是的他們主唱大學主修文學並且還見鬼的喜歡沒事就掉兩下書袋,他不是很能理解所謂的「死亡與美可以成為最親密的聯盟,而一個漂亮女人的死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富有詩意的題材。」
可經過這次「劫後餘生」——好吧,雖然還是依舊不能完全欣賞,但是他想他可以贊同這句話自己縮略改編的版本:
「死亡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富有生命力的題材。」
這可能和漆黑夜中的曇花、暴風雨中的嫩芽、戰爭中的絕唱等是一個道理,總之付彥哲在死神鐮刀面前路過一回後,徹底明悟了死亡是多麼強悍,而生命是多麼的脆弱——
他充滿了關於生與死主題的創作靈感。
但在閉關創作之前,付彥哲想,他還是得先重好好享受一下健康活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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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彥哲把自己行動力強的特點貫徹到底,一個月後剛出院、拿到老頭批准允許的第二天,他就飛到了海城。
南方的冬天總是帶著股冰冷的潮氣,付彥哲出機場等出租的時候,站了沒到五分鐘,可骨頭縫都已經被那種陰濕寒氣給侵占了。
終於上了車,付彥哲打開QQ一看,他哥給他發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