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話,出來對著路燈說的時候挺順暢,對著她羊奶真就不知道怎麼說了,那些熟悉的詞到嘴邊一個比一個燙嘴。
看了會兒她現在強作溫軟的臉,把話在腦子裡過一遍,才說:「我不是故意的……呃……也是故意的,但那是因為我好聲好氣對你,你陰陽怪氣,我凶你你才聽話,我以為你是吃硬不吃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弄哭的。」
「我原諒你了。」
他話音剛落她就接上。
但這句話說的沒有絲毫起伏,生冷僵硬,明顯沒打心底里原諒,只是想趕緊和他撇清,羊奶真心裡一陣煩悶,又想生氣,意識到後立馬忍下來。
「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說話?」語氣還是急躁了。
徐藝秋眉頭收緊,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我有好好說。」
「你現在對我有情緒,不好好說別想我放你回去。」
實驗樓門口有學生出來,羊奶真拽著她到大路和宿舍相反的方向,那裡現在沒人經過,更適合他們好好談心。
四下闃寂無人,路燈也壞了,風吹葉晃沙沙響,和一個陰晴不定的人呆在一塊,徐藝秋只覺得陰森可怖,越往裡走,頭皮越發麻。
到最後腿都要怕軟了,徐藝秋趁他不注意,嗖一下甩開他的手,「這裡可以了。」
和門口有一段距離,確定從實驗樓出來的人看不清他們,她跑了他也能追上,羊奶真沒再箍住她,手背到後面,涼涼的夜風吹著,空落落的,忽然有點懷戀剛才握她手腕的暖和。
徐藝秋和他保持一米遠的距離,儘量讓自己語氣溫和,「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讓周秋白打了,也給你道歉了,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耐煩的對我?」羊奶真瞳孔盯著她,認真說。
徐藝秋抿了抿唇,別開頭看旁邊的樹葉,不說話。
羊奶真等了會兒,意識到她寧願這麼僵著也不回答,也不看他,無力地嘆口氣,「或者你說,怎麼才能和之前一樣。」
「……一樣不了,你別理我了,把我當陌生同學就行。」徐藝秋小聲說。
「不可能!」羊奶真秒反對。
徐藝秋一臉我就知道地看他,任羊奶真再問一遍怎麼才能和之前一樣,她都不再說話。
教訓有一次就夠了,她不是那種記吃不記打的人。
她死活不配合,羊奶真生氣又不知道怎麼辦,也不敢再凶她,直到打十分鐘熄燈鈴,實在沒辦法,放她離開。
他剛鬆口,徐藝秋一秒不猶豫地跑了。
羊奶真站在原地看她逃也似的背影,好像他是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越看越火大,抓狂地踢了下她寧願一直盯著也不願瞅他一眼的金葉榆,又發泄似的摘了幾片樹葉,擦乾淨,把它當成徐藝秋對他的排斥,填嘴裡使勁嚼。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