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显然有些慌了神,声厉色荏地说道:“你少污蔑好人!我又没碰你东西,哪来的赔偿?”
燕红丝毫不惧他强撑出来的一脸凶恶,轻笑道:“你在这里闹事,脏了我铺子的名声,还耽误了我做生意,便是告到官府去,这赔偿也是合情合理,何谈污蔑?”
男人啐了一口,嘴硬道:“不就一个破卖胭脂的,你有什么可硬气的?这么想报官,怕不是里面有你的老相好吧?我说呢,你一个女人,怎么开得起这么大一间铺子,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男人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起来,不过是一个靠人撑腰的女人罢了,怎么比得过他这个真正有背景的?
想到这里,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劝你现在就给我赔礼道歉,我还能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你就别指望你那个老相好了,你也不过是靠着这张好看的脸蛋罢了,等过几年你年老色衰,他觉得还会管你不成?”
明明只是他自己的臆想,却被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见过一般笃定。
不知情的过路人被他带偏了思路,忍不住若有若无地偷偷对燕红递去打量的目光。
燕红笑容不变,眼里的温度却越的冰凉。
一名店员实在听不下去,大声斥道:“你这个泼皮休要胡说八道!在鹭州待的久的,谁不知道我们燕老板是白手起家,全靠自己一人撑起了这偌大的胭红阁?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平白污蔑人家清白,简直无耻!”
“你又是什么人?哦,我知道了,你们一伙的是吧!”
男人看向出头的女子,蛮不讲理地骂道:“要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出什么门做什么生意,你们只会丢夫家的人!我要是你丈夫,非要把你带回去好好教训一番!”
“你!”
店员毕竟年纪还轻,又是新来的,没怎么见过这种胡搅蛮缠的泼皮无赖,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一张脸都涨红了。
燕然见自己的店员受了欺负,脸色一下冰冷了下来,朗声说道:“古往今来,女子之才从不输男子,当今圣上也为女子开创了科举之路,让女子也能够为官为将,如今朝廷之上不乏女子的身影,你如今口出狂言,说女子不应出门,是在质疑皇上的旨意吗?”
男人哪会想到这女子竟这般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把他的话上升到了质疑皇上的地步,连忙出言否认:“你这女人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这么说!”
燕红环视了一圈四周,冷笑着说道:“那你是觉得在此的诸位都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吗?”
旁边的店员们义愤填膺,纷纷赞同道:
“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你别想抵赖!”
“你身边的店员都是你的人,当然向着你说话,不足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