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负雪藏在丝下的耳根红,沈翎玉道:“今日耽搁了他午睡,平日里精神尚可。”
“这便是了。”
灵津不疑有他,看向沈翎玉道:“公子虽天生体弱,但养至今日本该与常人无异,横枪策马也是许的。寒衣蛊性寒,伤人筋脉,损人根本,能解毒已是万幸。如今公子性命无忧,暂时只能用些温补的药继续调理身子,日后再用药根治。”
沈翎玉追问道:“他在渊北也是金尊玉贵,天下珍稀的药材不是没少用过,但这些年身子一直未见好转。你当真有法子根治?”
戚负雪闻言也看过来,眼底有些许激动。
灵津沉默半晌,道:“属下所说的温补是为了日后用药,那药药性凶猛,公子如今的身子还受不住。”
沈翎玉了解灵津的性子,她不会说大话,“这味药要等到何时?”
灵津道:“今年秋后,属下才能寻来那味药。在此之前公子不可接触过寒之物,以免遗症作,伤上加伤。还有……”
沈翎玉道:“但说无妨。”
灵津抿紧唇线,干巴巴道:“殿下与公子在房事上要节制,公子如今切忌劳心费神。”
“嗯。”
沈翎玉应了一声,戚负雪却已低下头去,沈翎玉余光瞥过戚负雪,笑了笑道:“我先前为他请了太医院的仉青松调养,用什么药,开什么方子,你都与他了解。其余的,问临池便可。”
灵津称是,便携药箱退下了。
室内只余一片寂静。
许久,戚负雪清嗓似的咳嗽一声,道:“殿下,臣记得梅大人有个妹妹在宫中,位分是淑仪,还没有封号。”
“不错。”
戚负雪想谈,沈翎玉也不回避,毕竟问不清楚就容易胡思乱想。她道:“去床上,眼睛都困得睁不开。”
戚负雪依言往床边走,不忘道:“皇上为着梅大人的事,想来对梅淑仪会加以爱护,林婕妤又闹成这个样子,让殿下棘手之事,大约不在梅大人,亦不在刺客,而是林婕妤了。”
沈翎玉拨过戚负雪耳边遮了他眉眼的丝,道:“旁的都可暂缓,唯有此事,迟不得。那日是林婕妤冒犯皇后在先,但她失了孩子,皇上本有意补偿,林婕妤却声嘶力竭的要皇上责罚皇后,皇上不允,她便闹到了太后宫中。林大人是个精贯白日的忠臣,为人刚正不阿,除却教女无方,再不曾有过错,本宫不好故作刁难,丧良心。本宫不善此道,真真是没了法子。”
戚负雪牵住沈翎玉的手,斟酌道:“殿下午前与臣说,徐贵妃要前往万法寺祈福。既然林大人处无计可施,不若将林婕妤支出宫去,加以祈福修养之名,林婕妤再蠢笨,也该明白万法寺不是由着她胡来的地方。”
“明日我去太后处走走,看看此计是否能行得通。”
沈翎玉拥住戚负雪,不解呢喃:“也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会落在我手里。”
几句话的功夫,戚负雪反倒没有之前那么困了。他倚在沈翎玉怀里,打趣道:“殿下这话该去问皇上。”
沈翎玉垂,轻叹道:“这些日惹了不少麻烦,可不敢问了。”
戚负雪抬起头,认真的打量沈翎玉,而后摇头道:“不像。”
“哪里不像?”
沈翎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