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真的阋墙,那都不必熬过三代就败了。
男人对阵,磨不开颜面的时候,都爱拿烟酒撒气。
冯纪衡这一会儿第三支烟了,对面的老二更是拿酒当水喝。一阵沉默后,冯镜衡依旧乖张地问:“算平账了吧。里仁路那里没话再生了吧。虞老板那,我自己去领,只要你和我大嫂没话说就行。”
冯纪衡冲老二去一声,“你大概也是修炼到时候了,没见你这么认真过。说句不中听的,你也别怪我们,你早几年这么认真地谈半个对象,我们也就不会这么刻板印象了不是。”
“那栗小姐好归好,但我始终还是支持你和袁家来往,不为别的,袁家能助力你的,栗家远远给不了你。我说这话是单纯为了你,老二,你这个档口自然是千金难买心头好,没准过几年你就不这么想了。好比朱青,她从前不这样的,这几年越来越斤斤计较了……”
冯纪衡自嘲,不知道是不是结了婚的女人都会这样。
冯镜衡听后慢怠一笑,顺手拿过
老大手里的烟来渡火,渡过来,他狠吸一口助燃,再把烟扔还给他的时候,冯镜衡严阵的口吻甚至几分肖像年轻时候的冯钊明,“这不是你消极懈怠的理由。你这些谬论存在的话,按道理老冯早换了二十八个老婆了,我俩没准也不是同一个妈了。”
说话的人,三口解决一支烟,最后烟雾弥漫之际,他敬告自己的兄长,“你也会说朱青早些年不这样的,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结了婚跟了你,她反而越来越不安定呢。明明阶级十级跳的跨越了,为什么她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呢。而你的一双儿女,又是谁教养得那么好的呢,那么衣食无忧天真烂漫的呢!”
言尽于此的人推脱困得一比,他还得上去再眯会儿,明天早上还得去打高尔夫,“哦,我有必要跟你提一嘴啊,别看你妈咋咋呼呼瞧不上朱青什么的。谁敢来拆散他儿子的家庭谁敢来破坏她两个孙子的家与宁,你看看她会不会炸就完了。”
*
几天后,杭天过来带合同给冯镜衡签字顺便给他汇报一下最近的跟踪进度,提了嘴栗小姐闺蜜孔家的进度。
孔颖虽然经过栗清圆的口转述了答谢,依旧还是中规中矩在冯镜衡助手的工作号上托杭天再次转达了谢意。
冯镜衡嗯一声,想起什么,拿这个工作号给孔颖拨了个语音电话。
孔颖吓了一跳,冯镜衡同她玩笑,别怕,不是骚扰。想问你点事呢。
周五这天下午,栗清圆在公司收到了一个快递,老大一个箱子,拆开后,她傻眼了,是整整一箱子的化妆品、护肤品、香水、香氛、洗发露、头发防脱精华液……
种类应有尽有,最离谱的是还有某个牌子的内衣洗衣液。
栗清圆越看越眼熟,她翻到最底下,是一排某品牌的日夜搭配的面霜。
一整个箱子的产品全是拆掉外包装的,琳琅满目之感,栗清圆下意识给某人打电话,接通那一刻,她几乎可以确定是他了,“没人会干得出这种事。”
冯镜衡不满,“哪种事,我干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复刻你啊。”
“复刻?”
很抱歉,冯镜衡说,有人的朋友圈他至今只看过那一张所谓上半年空瓶的照片,还没几天隐掉了。好在他当时保存了下来。
她朋友圈晒的是半年下来她积攒的所有日用品化妆品种种的空瓶,冯镜衡便依样复刻了出来,是以,所有的产品都拆掉了外包装。
她图上的能认得出来的都买了。且空瓶昭示着都是她喜欢的爱买的。
又在她妈妈允许的收礼物范畴内。
栗清圆惊叹,“哪里,你底下那一排的早晚面霜,凑起来可以买个包了都……”
冯镜衡不满意她的凑数说,干脆气她,“嗯,你可以拿去卖,给你凑个车轱辘钱,我无所谓。”
“卖什么啊,你外包装全拆了,谁还要。”
“栗清圆你不会这么没品地真的想过拿去贱卖吧。啊,你缺钱跟我说啊,你别拿我的命不当命!”
栗清圆即刻笑了,笑得几分孩子气。“为什么连内衣洗衣液都复刻了啊,这个可以没有。”
“没有还叫什么复刻?你都用空瓶了,证明持之以恒的喜欢。凭什么因为人家一个开架货就鄙夷人家不允许人家参加啊。”
栗清圆哑口无言。然而,眉眼却是被取悦的骄矜之色。
那头再问她,“越规格了吗?超了的话,你拣几件下来还给我。”
栗清圆努努嘴要骂人,反问他,“你现在在哪里?”
“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冯镜衡说他晚上七点到,他说的到是到她公司楼下。他晚上还有个朋友局,问栗清圆愿不愿意跟他去,不愿意的话,他就接上她,到了地方单独给她开一桌。
栗清圆听他这么草率的口吻,便说那我不愿意吧,她不需要小孩规格单独开一桌。
冯镜衡即刻轻松领会且郑重邀请的口吻,“今晚有空么,圆圆,不为难的话,陪我见几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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