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无碍。”
梁臻摆摆手,自取了一碗烹在旁边的茶,压了气后,脸上带着残存的笑意:“你继续说你那个朋友怎么了?”
“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见到我冷冷的,说话办事也不像从前。”
阿团顺手收拾了堆在地上的杂物,嘀咕道:“真是,也不知道怎么了。”
梁臻将茶盏放在一旁,腾出手来与她搭把手,缓缓道“有一句话,说穷则思,思则变,变则达。兴许是你那朋友遇到难处了。”
“啊?她也不穷啊?她家还挺有钱的,她爹是做生意的,听说最近这两年挣了不少钱。”
梁臻又笑起来,这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笑得前仰后趴。
第17章早知如此
宫里的皇子质子们都外出后,祝皇后便开始着手处理一件大事。
入了夜,春安与夏喜陪着皇后娘娘来了倾樱殿,榻上的女人不复以往那般丰腴美丽,此刻正披头散,形如槁木。
“没想到她病起来是这幅丑模样,早知道……”
皇后出神低喃。
“娘娘。”
春安唤了一声将她拉回现实。
祝皇后拍拍春安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夏喜上前,推搡了那女人几下,不耐烦道:“冷含樱,见了皇后娘娘还不快起来跪拜!”
床上的女子翻过身来,屋里只点了一盏蜡烛,昏暗暗的只能看见个人形。过了会儿功夫,她确认了来人,脸上的麻木不见,换上一幅癫狂模样,惨烈笑道:“皇后娘娘万福呐!怎么贵脚踏贱地,到我这里来了?”
“本宫是皇后,别说你这里,就是整个北国,我又有哪里去不得?”
祝宝凤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联想起另外一个,嫌恶道。
“是,您是尊贵的皇后娘娘,您要什么没有?哪儿像我,不过是找个侍卫打寂寞,就一朝跌进泥里,满身污垢。”
冷含樱咬牙切齿:自古以来,深宫寂寞,找人相伴,何错之有?
祝宝凤望着眼前恶狠狠的女人,忽然觉得她不像她了。那个叫秦韵音的南国农女从来没有这样癫狂凶狠过,她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善良随和的,不是冷含樱这样轻浮癫狂的。
“我原不知道你与侍卫的事儿,若不是你到处宣扬自己有孕,我也不会顺藤摸瓜,找出他。”
祝宝凤心中难过,冷含樱虽出身风尘,但时有肆意之举,颇像她未出嫁时的性子。只是如今她为皇后,言行举止,颇多限制。
“你为何会得皇上宠爱,这些年想必你心中也有数吧?”
后宫女人多,甭管是主子还是奴婢都少不了看热闹的心思,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秘密了。
“哼,男人爱女人还能是因为什么?不过是看脸看身子罢了,不过”
冷含樱坐起来,直直盯着祝宝凤:“对于有权势有心机的男人来讲,宠爱也是可以装出来的。皇后娘娘,您说是吧?”
不等她笑起来,夏喜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闭嘴!让你乱说话!”
春安就近拉了把打磨光滑,靠背舒适的梨花椅,在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软垫,扶着皇后娘娘坐下,夜还长,送走良妃娘娘之前,她们应该还有很多话说,总不能让娘娘一直站着。
“夏喜,别打了。她也是个可怜人。今夜我来,是想送她一程,让她安心去的。”
祝宝凤被春安扶着,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夏喜在昏暗中瞪了冷含樱,愤愤离开,退到皇后娘娘身边,将汤婆子从随行的手提匣子里翻了出来奉上去。
“可怜?天下做女子的,哪个不可怜?我幼时丧父,被母亲卖去戏班子,每日辛苦劳作,做多吃少,还是被班主嫌弃转卖。所幸被人救起,辗转流离。就在我们安定下来,准备好好生活的时候却又遇到姓梁的这个虚伪小人!我当时真傻,还以为我终于熬到头了,能过上好日子了!”
良妃语声凄厉,宛如疯人:“我本来都说服自己安安分分做个替身求一世安稳了!结果他呢?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就因为我的小吉祥不小心打碎了那女人宫殿里的一支花瓶,他就让人杀了它!一个死人的物件就那么金贵!”
良妃说的急,胸腔起伏不定,像攒了许多怨气要争先恐后跑出来又找不到路一样。春安得娘娘示意,奉了一杯茶端过去,却被她一手打掉。
“你就是太不识抬举了,一只猫儿罢了,何必搭上自己后半辈子。再说,你不是也处置了那个宫女出气。”
祝宝凤实在想不通,冷含樱这个见钱眼开,贪慕荣华富贵的女人,怎么就了疯,为了一只猫儿犯傻,搞得自己弄成如今这鬼模样。
“宫女?她确实该死!连小吉祥都照顾不好!可是,最该死的不是她!是那个如今活的好好的狗皇帝!他以为他自己很深情吗?弄个模样相像的人来宠着,就能证明他有多爱死去的元妃?恐怕不是吧?”
冷含樱瞪大双眼,恨恨道:“听说元妃娘娘人美心善,救过皇上性命。为人也温顺贤淑,想来是个男人都会爱上这样的女人吧?不过就是出身低了些,可皇上万人之上,哪儿用管什么出身?他爱谁,谁在他心里不就尊贵?在北国上下不就尊贵?”
冷含樱说着,脸上忽然落下泪来,语气也软了起来,开口道:“皇后娘娘姓祝是不是?祝姐姐,我想吃碗鸡汤青菜煎蛋面,不用熬鸡汤,水烧开丢两块鸡骨头就成。”
春安听到她胡言乱语骂人,吓得攥了下祝宝凤的肩,祝宝凤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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