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一碰到他,沈良庭就警觉地睁开了眼,“怎么了?”
傅闻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睡着了吗?累了?”
“没有。”
沈良庭揉揉眼睛,重新在位子上坐好,看向前方,“不累。”
“你喜欢海吗?”
“什么?”
沈良庭不解。
傅闻说,“下次带你出海怎么样?白天潜水,夜里出去海钓,有海鲈、白眼、石斑。还能看到日出。”
“日程安排这么满了,什么时候睡觉?”
“累了的时候就睡,醒了就起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傅闻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支着头,嘴角翘了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奇想吧。”
沈良庭看着傅闻的侧脸,那丝轻薄的笑意镌刻在他的嘴角,让他看上去柔和很多,眼睛偶尔会被车外的月光照亮。沈良庭有一刹那恍惚,好像这个时候的傅闻和二十年前那个少年重合了,浑身散着一层温润的光芒。
“你刚刚在跟她聊什么?”
傅闻突然问。
“什么?”
“那个女人。”
“哦。”
沈良庭烦恼地后靠闭了眼,一切又被扯回了现实,“投资的事,恐怕不成了。”
“失望吗?”
“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闻快地侧头看他,“怎么了?”
沈良庭扭过头看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转冷,远处,风下涌着海浪,“没什么,其实你可以放心,我永远不会做出损害利星的事,它对我有特别的意义。”
声音略显疲惫。
傅闻望回前方,挡风玻璃印照出他锋锐的脸廓。他其实想问沈良庭为什么要这样说,扪心自问,他对他并没有很差,但张了张嘴又没有开口。
车驶出青峰山,开向市区,层峦起伏的山体转换成片片农田,再过去就是高低错落的钢铁建筑,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等到了小区楼下,傅闻按照老办法抱着沈良庭上了楼。这时候沈良庭已经自暴自弃随他去了。
他把头靠在傅闻胸前,双手老老实实地叠在自己的小腹,绝不要做出搂人脖子的举动。他虽然不配合,傅闻抱起人仍旧很稳,手臂结实,下盘扎实,身上还有股好闻的木质香味,手掌箍着沈良庭的上臂,很用力。
两人挨得这样近,沈良庭轻易能听到一阵心跳声,规律,沉稳,响亮。他不禁闭上眼,屏住呼吸,自己的心则难以静下来。
五层楼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憋出了他微微的汗。
在门前站定,傅闻说,“是这里吗?”
沈良庭回过神点头,傅闻将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