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毁掉庄稼良田,房屋,以至百姓颗粒无收。若宋丞相就此走了,不出几日,冀州就全乱了。
君墨辞是有意让宋丞相替宋念禾受过,却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整事。
不过是将冀州隐患提前暴露出来,把宋丞相困在这里,接着干活罢了。
…………
还是那条街,那堵墙,那枝玉兰花!
朝颜没有直接回定安侯府,而是来了这座小院。
她站在墙下,抬眸望着风中摇曳的玉兰花,花香随风吹来,沾了一身。
她轻身一跃,便立在高墙之上。
树下坐着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抬头看去,见她好似乘在风中,一袭青色纱衣飘飘,凡脱俗。
朝颜今日没戴幕帘,她翩然落地,朝寂离走去。
寂离徐徐倒着茶,石桌上摆放着茶壶茶具,他多倒了一杯,推至对面。
“楚小姐很喜欢翻墙?”
朝颜脚步微滞,瞥了他一眼。
他神色漠然,一手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似乎刚才那云淡风轻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顺路!”
朝颜面无异色,在寂离对面坐下,仅那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两人谁也不开口,似乎在比谁更沉得住气!
寂离瞧着眼前淡漠的少女,她指尖触碰着茶杯,却未端起,垂眸望着茶水,不知想什么。
良久,他还是先开口,“你让人送那封信过来究竟想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朝颜抬眸,看着纤弱苍白的寂离,“南帝病重,萧怀渊尚未继位,你就不想回去和他争一争?”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三番两次接近他。
这是要让他争那个位子!
他豁然起身,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森冷杀意,“你不是楚朝颜,你到底是谁?”
一个自幼长在玄沧,养在乡下祖庙的灾星,岂会有这等勇气唆使他去争夺帝位?
何况,她还对南虞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岂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我就是楚朝颜!”
轻淡的话音入耳,寂离皱了皱眉,目光落在那张冷艳的容颜上,似乎想从她神情间找到一丝异样。
可她眉眼间一片淡漠之色,那双血眸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