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再加上血腥的一幕,整个灰帮,包括蔡俊臣都为之一惊。
连坐在驾驶室给蔡俊臣当司机的署警,也拉开车门,跳车逃去。
余天明被许开岭射杀,蔡俊臣知道,自己即便举枪还击,跟“鸟卵打顽石”
一个结果。
蔡俊臣将手里的枪高高举起,下车后,朝许开岭跟前走去。
“许先生,别开枪,别开枪。”
蔡俊臣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枪,扔到了湍急的北河中。
“我不想杀人,更不想伤害王海的家人。我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但你也应该明白我此刻的心情。王海带人闯入我家,不但将我家洗劫一空,还将我老婆给……给……给羞辱了。如果换做你,你会善罢甘休吗?”
蔡俊臣希望自己打的情感牌,能够感动许开岭,让他放了自己。
“王海不认识你家,更不会去你家打劫。”
许开岭果断回应。
“可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王海干的?”
蔡俊臣还是不愿意承认许开岭说的。
“王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许开岭反问道。
“他?”
蔡俊臣被问住了,陷入到了回忆中。
许开岭沉声道:“王海是个正人君子。他连诬陷他,害他坐了三年牢的女人,都不忍心伤害,他会去你家,侮辱你养的小三吗?”
“这……”
许开岭感慨道:
“我已经六十多岁了,打打杀杀四十年,也算阅人无数。如今,王海是我见过的,这个世上仅存的百年未有的俊杰。他胸怀天下,悲悯众生,不伤一草一木,不欺一人一畜。再说,大秦这地方,如果说,所有的男人都缺女人,但你比我更清楚,唯独王海不缺。”
“可,可,有人报案,说,是他们亲眼看见王海从我家里出来,还砍伤了我的一个手下兄弟。另外,我老婆也亲口给我说,是王海带人潜入我家,将我家的盗掘一空,临走时,还羞辱了我老婆。我的手下,还有我老婆,是不可能骗我的……”
“亏你还是新沣县治安署署长,高级警探,你平时就是这么破案的吗?”
许开岭道,
“带着你的手下,回去好好把案子破了。看到底是谁翻墙入院,钻到你家,盗取财物,羞辱你养的女人。如果调查出来的结果不是王海,我希望你和你的上司赖昌盛,马上离开新沣、离开秦都,离开大秦……永远都不要回来。”
“你让我们到哪里去?”
“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许开岭道,
“这地方已经够乱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这里的老百姓,还他们一个太平日子。另外,你们从国都西京来这里寻宝,结果你们已经得到了。”
“实不相瞒,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那批宝藏……”
“不瞒你,在你们寻找那批宝藏之前,北山七雄已经将新沣翻了个底朝天。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宝藏,都是说书的艺人胡乱编造的谎言。目的当然是希望他们所经营的茶馆,多一些人来喝茶。包括当地开旅馆的,都希望这个穷乡僻壤小县城,多一些人气,生意好一些罢了。”
蔡俊臣将信将疑,继续面无表情地听着。
“后来,又有人在悬棺村那地方,捡到了一些银元和铜钱。说书人,又开始编故事,说陈致庸将富可敌国的财富埋藏在了那里。多少英雄好汉,为了财,不惜性命,到那里寻找宝藏。”
“要知道,那是一片被诅咒过的土地。去的人,大多神秘失踪。包括侯玉茹的男人,也借着采集野生蜂蜜的幌子,其实是跟人到那里去寻找宝藏。只可惜,他那个新婚不久的漂亮老婆,别人给盯上了。在他攀岩时,被人割断绳子,坠崖而死。侯玉茹做梦都不会想到,她命运的齿轮会因此而生偏转。连大哥的儿子王海,也被迫卷入其中,直到现在,还有很多未了的事情。”
“这都是钱惹的祸啊!记着,人不能触碰自己认知以外的财富。如果触碰,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