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的是李家的骨肉。”
李兰道低声道,如果只是和李家人偷情,他完全不在意,但是,“她怀上后,就会把孩子父亲杀了。”
“扬州杀了一个,前天,前头又杀了一个。”
“原来是杀到自家人,心疼了。”
魏向晚冷笑,“那你明知道长公主看上你,威胁到妙珍性命时,你为何不说?当时你若和妙珍解除婚约,也许她就不用死了。”
“我后悔,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李兰道哭道,“我在得知妙珍死讯的那一刻就该殉情随她而去,晚了一步,就步步都是错。”
亓令月拿他父母的命要挟他,害死妙珍已经是他的罪过,难道还要背上害死父母的罪过。
“一个人想死的时候,怎么样都能死。”
魏向晚面带嘲讽,“种种理由死不成,那就是不想死。”
“我想死的。”
李兰道恍惚,“我想清清白白死。”
李兰道想他一辈子不碰亓令月,亓令月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只要亓令月休他,他立马去妙珍坟前自尽,他清清白白为她守一辈子身,期望她能原谅,下辈子再续前缘。
但是他没想到亓令月想到新的折磨他的方式。
他好累,他忍不住了。
“如果我以驸马的身份死了,你能让我和妙珍葬在一起吗?”
李兰道希冀看向魏向晚。
魏向晚异常冷漠,“你这是害了妙珍一次不够,还要害她第二次。”
“你想和妙珍葬在一起,你就不怕亓令月把妙珍的尸骨刨出来挫骨扬灰!”
魏向晚扬长而去,有死的勇气,没有报复亓令月的勇气,你不杀了亓令月,你和妙珍永无宁日,你的家人也不能安全。谁知道亓令月会什么疯。
到时候妙珍白死了,你自以为的受苦也是白受。
李兰道失魂落魄,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分。
魏向晚整理仪容后又出现在宴会,仿佛真的只是去小憩一下,妙语连珠,笑逐颜开。
在旁人眼里,皇后才生下太子,这般意气风也是应有的气象。
长乐宫恢复请安,魏向晚也要去庆寿宫请安,这次太后看见她,简短问过两句身体后就说,“陛下如今被长乐宫绊住脚,不怎么来后宫,这样不好,你要多劝劝陛下广施雨露,陛下现在还只有一个儿子,太单薄了。”
“儿臣也劝过陛下。”
魏向晚诚恳回道,“在儿臣不便之时,陛下也住在长乐宫,儿臣就劝过陛下,只是陛下才得了儿子,对麟儿十分上心,半步不肯远离。”
“实在不行,儿臣干脆劝陛下把麟儿带到无极宫住算了。”
“无极宫是天子寝宫,皇子怎么能住?”
太后不满,“也是后宫不争气,这么多年才得了一个儿子,让陛下欢喜至此,等到儿子多了,陛下就知道,没什么稀奇的。”
魏向晚低眉顺目。
“陛下不爱来后宫,也许是后宫的嫔妃没有新鲜感。”
太后说,“既如此,今年秋天开一次选秀,给陛下填补后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