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与伸长手,“啪”
地一声,台灯灭了。
入目一片黑暗,眼睛没能马上适应环境,视觉跟盲人一样。
梁星灼有些害怕,在黑暗里叫哥。
下一秒,周归与的左手穿过梁星灼的被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不怕,睡不着我们就聊聊天。”
除了言语上的安慰,周归与还捏了捏梁星灼的手。
梁星灼侧身,面朝周归与那边,又叫了他一声哥。
周归与也侧身面对他,回答他时,呼吸似有若无扑在梁星灼脸上,无比熟悉又安心的气息。
“哥在。”
“哥。”
“嗯。”
“哥哥。”
“嗯。”
……
梁星灼重复叫了周归与十几声,周归与就应答了他十几声。
不厌其烦。
十几声哥哥叫得梁星灼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
他悄悄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问了一个幸福到冒傻气时才会问的问题。
“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为什么还能像妈妈一样爱我?”
梁星灼很轻地笑了一声:“说一句你可能又要教育我的话,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不配你这么爱我,我没那么好,妈妈爱我因为我是她生的,你爱我又是为什么呢?”
“我很烦人对不对?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就好像你跟我说八百次爱我,我还是问你第八百零一次,哥哥爱我吗?哥哥会一直爱我吗?”
周归与:“我也很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没安全感?”
梁星灼想不出所以然来,开始卖惨:“不知道,可能我是个孤儿吧,孤儿就是比较患得患失敏感多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