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疑惑地看他。
这男人反正很古怪,从那日后就很古怪,如今更是古怪。
他这性子反复无常的,谁知道怎么回事。
她这么想着间,就听阿畴道:“有个事——”
希锦:“嗯?”
她心里却想着,该不会要提要求了吧,比如要纳个妾还是怎么的?
阿畴:“今日我路过皇林苑,却见花开似锦,无意中看到一株芍药,开得风姿绰约,妩媚婀娜。”
希锦:“?”
这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名说花,实说人,其实那牡丹正是哪家俏生生小娘子?
阿畴:“我觉得很美,让我想起希锦。”
希锦:“嗯?”
阿畴却伸出手来,于是希锦便看到,在那修长好看的指尖间,夹着一朵芍药花。
那芍药开得丰盈娇艳,浓郁鲜明,美得炫目。
希锦诧异地看着阿畴。
阿畴抬起手来,将那朵簪在了希锦鬓间。
他低声道:“觉得这样更好看了。”
希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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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夜缠绵,两身合一,好一番磨缠,真是如胶似漆,恨不得融在一起。
郎君依然是那个闷闷的郎君,不过总体感觉似乎恢复一些了。
希锦没问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开始有耐心了,也开始越包容了。
她的底限是,家里万不能有其它妻妾,这是他承诺自己的,反正不许有。
至于其它的,随他吧。
朝堂的事她不懂,皇家的事她也不懂,她能懂的就是,她和他也是一个夫妻店,他既然要冲锋陷阵,那她就料理好府中诸般。
就尽量别给他添麻烦。
缠绵过后,两个人又恢复了昔日的亲近,就那么腻歪着缠在一起睡。
希锦随着间,觉得他胳膊箍得太紧,便想推开他,可谁知道他却越变本加厉,几乎是手脚并用,将自己整个围起来,动都不能动。
她吭哧吭哧地推他,根本推不动。
她叹息,只好认命。
结果他又将脸埋在她颈窝中,就那么搂着她,还要把自己的脸轻靠在她前面,用唇儿略含着。
天哪!!
希锦无言以对,心想他越活越倒回去,竟仿佛像芒儿一样岁数了!
她竟仿佛多了一个大儿子。
罢了,还能怎么着,认命吧!
到了第二日,他早早起来了,看着神情冷肃,整个人一下子从昨夜的三岁孩童变成了冷傲淡漠的皇太孙。
希锦睁着惺忪睡眼,呆呆地道:“禁中的车马这么早啊,什么时辰了?”
阿畴:“四更了,我们得早一些,宗室近亲是要分批乘坐车马送往皇陵的,我们是头一批,到了皇陵,还有许多礼仪流程要走。”
希锦听着略有了精神,连连点头:“好好好。”
嘴上这么说,却哈欠连天,眼泪直流。
阿畴见此,俯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先梳洗,上了马车就可以睡会了。”
他低声补充说:“我们府中单配一辆辇车,你可以睡。”
希锦听着,便轻哼了声:“才不信呢,睡什么睡,我还要脸呢。”
所谓要脸,是这次过去皇陵,在祭拜过后还有皇家宴,她得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