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未燃尽之时,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纷繁杂乱,一会儿是徐氏高声喊着要她嫁与那袁耀结冥婚,一会儿是容齐与她在淮县书房中下棋,一切似乎都没变。
她困在回忆中翻来覆去,一头的汗。
梦境散去之时,天已大亮,容昭未曾睡好,面色倦怠。
腹中饥饿之感几乎察觉不到。
明砚舟站在房中,看着那两间房之间相连的墙壁,拧紧眉。
而此刻,客栈堂下的秦景云却是一脸错愕,他不敢置信地又重复了一句:“你方才说,那容昭是女子?”
掌柜的不解地望着他:“对啊,那容昭的确是位小娘子啊!”
他抬头看了眼楼梯:“今日她还未曾下楼用早膳,不然您应是能见到的。”
说完,便再也不理秦景云,只低下头打算盘,核对账目去了。
秦景云眼中震惊之色未褪,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容…容昭住在哪一间房中?”
“楼上第二间、第三间。”
“她一人,为何要住两间房?”
掌柜的打着算盘的手一顿:“她在此等候友人。”
“她是为其他人预留的屋子?”
“容小娘子确是如此说的,但那人一直未曾出现。”
掌柜的摇了摇头:“你方才进来之时,我还以为是郎君你,但如此看来那人大约是要失约了,可惜了,这么貌美的小娘子也为情所困……”
“你怎知她为情所困?”
掌柜的仿佛看着一个傻子:“梳未婚女子髻的小娘子,住在我店里五六日,还空着一间房等人,等的不是心上人又会是谁?”
秦景云闻言,仿佛吃了只苍蝇一般,面色哑然。
于是虞兰川便听到了如此不靠谱的版本。
茶杯中映着他稍有震惊的脸:“你是说,容昭不仅是女子之身,且此来汴京,是为心上人而来,在客栈中等待数日都未曾见到?”
秦景云一脸复杂:“嗯,对方似乎失约了。”
“……”
秦景云见他沉默,又问道:“如此,我们可还要去见她?”
虞兰川思索半晌,突然皱了眉:“你眼中的容昭,会是为情所困之人吗?”
“……”
秦景云挠挠头:“我也不知。”
“为洗脱罪名可仗责加身,无关之人的性命在她眼中也重逾千斤,如此不凡的女子,也会因着一个男子,而做出如此举动吗?”
“……那或是她遇到了一个更不凡的男子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