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老太太眼睛冒出火光:“放屁,你……你给我闭嘴!”
就连一向不怎么参与侯府资源争夺的蓝致远也皱眉不满,范氏在他背后轻轻捏了把,他清清嗓子:“日后什么个章程,二哥说说吧。”
蓝嵩之急了,暗暗使眼色给蓝老太太:“大哥,三弟,母亲病糊涂了,你们别听她的,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平阳候府被他里子面子丢了个精光,您还宠着,陛下这次开了隆恩才没影响其他人,这个孽障必须好好反省,来人,把老四关祠堂里!不许给他好吃好喝!”
蓝老太太激动道:“你闭嘴!你这个无心无情的,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都是你逼的我孙儿走上绝路!都是你和张氏害的!多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我还没死呢!将来谢家姐儿进门儿,基儿照样夫凭妻贵!哪怕不能武举,也能文试!”
蓝若深在一边静静喝茶看戏,并不参言。
胡蕴川火上浇油:“对对对,谢家女做皇后都当得,必定能信守承诺,和世子……哦不不不四爷完婚哒~”
蓝老太太捂着胸口,抓着蓝基的手再次晕厥。蓝基狼狈的不得脱身,无法去洗漱更衣,只能跪在蓝老太太床前,细长的眉眼肿胀如同桃子,几次窥视蓝若深背影,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蓝嵩之被气的差点心衰,又不好顶撞刚刚缓过气的重病老母,借口回兵部处理公务,抬脚就走,一连几日都没回来。
安妈妈和乌师父商量着,把消息递了出去。
家庙里的张氏消息总是落后一步,还等着武状元儿子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呢,整日在家庙里拿了私房体己银子调脂抹粉的打扮,希望能给儿子给自己增光。
她想着,女儿不争气,只混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妃位,每年孝敬给她的也不多,反而得侯府时时贴补,她这个做母亲的拿用了一些回扣,蓝妃竟然记仇生气?!还是儿子出息,不仅十分孝顺懂事,将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胜过蓝嵩之数十倍!
张氏正做着美梦呢,迟迟不来接,她也急了,去信几封却只得了安分守己的回信,安嬷嬷偷偷乘着马车来了,她这才知道自己儿子出事了!!!
张氏一张娇花软玉脸蛋儿上僵冷的神色仿佛灵魂出窍般,看着安嬷嬷嘴角的唾沫星子。
“夫人,您得想个法子回来才是,四少爷现在在福寿园,吃睡都在老太太处,老太太是好的。可她年迈,力不从心,对四少爷极其纵容,只因这回武举落败的事,四少爷受了极大的委屈,有些一蹶不振,行事没有章法。老太太却千依百顺的纵容,还不等谢家小姐进门儿,就让四少爷纳了四个美妾,谢家夫人来访,老太太也极失礼,谢家已经有退婚的意思了,侯爷还万事不管,家也不回,听说在荷子胡同又娶了一房外室,那小贱人今年才十六岁……”
安嬷嬷如同倒豆子般的把事都说给张氏听,最后犹犹豫豫的,把乌师父的话说给她听。
“乌师父说,四爷不肯就医,病出越严重了,只恐将来影响婚嗣……”
张氏浑身打了个寒颤,“嘭——”
地手掌握拳拍在了桌子上,那一寸来长的镶粉晶水葱长指甲竟齐齐折断。
“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看着,有消息及时来回我。”
张氏面庞冷静温婉的有些诡异,声音也特别娇柔恬静,仿佛瞬间恢复成最体面,最得宠的侯府张太太模样。
“是,夫人。”
“皮妈妈。”
“奴婢在。”
“明儿你去找侯爷,说我快死了,念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来见我最后一面,我有好东西给他。”
“是。”
皮妈妈毛骨悚然,不敢多问,马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