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哆哆在屋里满打满算也就待了十分钟,这可是把人从鬼门关往回拉,哪有这么轻松的。
祖父……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迟元青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没落泪,他正准备带人去送祖父最后一程,就听见迟哆哆道:“最后一面怕是见不到了。”
迟元青一惊:“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对祖父的遗体做了什么?!”
等迎上迟哆哆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蠢话,不由得有些讪讪:“那,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迟元青闻言,立刻回身推开了门,大步走到床前,他看见祖父嘴角的污血时,先是心头一凉,等听到祖父有规律的呼吸声,才颤抖着摸上了祖父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那脉搏虽然迟缓微弱,却是真实存在的,迟元青近乎贪婪地感受着手下跳动的触感,刚刚被憋回去的眼泪加倍返还,他扑在床边,失声痛哭起来。
不是梦,他没看错,祖父真的还活着!
迟哆哆站在他旁边看了一会,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等迟元青哭完了,才道:“有试管没?我建议你找几个来,把银针保存好。”
迟元青哭了一通,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他大概是觉得丢脸,也不敢看迟哆哆,哑着嗓子问道:“保存银针干嘛?”
“因为上面有毒,”
一只小胖手捏着银针递到迟元青眼前:“看见没?紫的。”
迟元青一愣:“毒?”
迟哆哆觉得有点奇怪:“你们不知道老爷子是中了毒吗?”
虽然这毒吓得隐秘,验血验不出来,但只要有懂行的中医来扎一针,肯定能现不对。
迟家应该不至于疏忽成这样。
迟元青接过银针,仔细打量了一番,摇头道:“上次我看过黄老为祖父针灸,针尖明明没有颜色的。”
迟哆哆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上次?什么时候?”
“大概半月前。”
迟哆哆沉吟片刻:“我要看之前的病案。”
迟元青还来不及回答,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他看见来电显示,不由得浑身一僵。
“……大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迟元青连忙解释道:“不是的,祖父已经脱离危险了,我这就叫家庭医生来为他再做一次检查。”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迟元青顿时面如土色,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声,蔫蔫地挂了电话。
迟哆哆好奇地看他:“怎么了?”
“是大哥,”
迟元青抹了把脸,表情有点痛苦,“父亲被牵扯进了国外的政治斗争里,那边政府不放人,所以父亲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大哥说他已经在机场了,今晚就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