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大方接过,一把抱住陈景先,埋着脑袋闷闷地说:“二叔,就你记得。”
陈景先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回道:“欢迎回家。”
周载时不知道还能怎么劝他大哥,自暴自弃地选择无视,感叹着说:“先爷这一晚上,得造了多少钱出去?尾牙?迎新?就不能够!合着……是为了过生日。先爷这么浪漫么?以前没看出来呀。”
周载年瞅他一眼,没作声。
一大早从南非空运来的花,那得是几点下订、几点起飞的。
哪有什么临时起意,不管有没有昨天夜里周未未闹的这一出,庆生是早就准备好了。
借题发挥罢了。
先是沈略,再是陈景先,师生俩什么都没说,又全都挑明了。
医院这帮人应该不会再说简兮的闲话,能换她三个月的耳根子清静。
护得真好。
也是真嚣张。
明目张胆的偏爱,把关系摆得远超于师生,偏又不许你们议论,也就陈景先干得出来。
沈略玩得正嗨,招手让周载时过去。
周载时不想理他,奈何身旁气压太低,决定还是躲一躲,便跑上台接过另一把吉他。
哥儿俩又高又帅,台下一副矜贵公子样,到了台上疯得不行。
底下坐的多是年轻女孩,又喝了酒,气氛一下就高涨起来,尖叫声不断,甚至有口哨声响起。
简兮随手给两人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配字:嘿……是你么?
陈景先在她身旁看到了,点进去给了个评论:【男人至死是少年!】
简兮秒回:【富婆迟暮亦红颜?那您可得多发点薪水,让我支楞起来!】
陈景先:【医院给你】
这么说的人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才更吓人。
简兮把手机屏幕一锁,哼道:“困了,我走了。”
陈景先拿起羽绒服帮她穿上,“没喝酒吧?开车慢点。”
“嗯,明儿见。”
出了玻璃门,简兮在风里站了一会,脑子清醒不少,手指转着蝴蝶结往院子深处走,停在老式的中式建筑前。
回廊后有灯光,戏曲声隐约可闻,顺着走过去越渐清晰,是一出游园惊梦。
跟着小声哼了两句,咿咿呀呀靠向回廊柱,闭上眼睛安静地听。
腰后一紧,有人压到身上,冷风里一道温热的呼吸抵在颈间。
简兮没动,由着湿热的吻从脖子到了耳后,才把手指头戳在他肩膀。
“周载年,你过分了,这里不是你家。”
“打算住在这了?”
唇是软的,语气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