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臨祁回家了,幾個姨太太有點嘲諷似的開玩笑,「喲,臨司令大燕歸巢啦。」
「你懂什麼,小祁在外邊風風光光的,有錢有勢,還回臨府幹嘛呢?難不成活活找罪受啊。」
「行了行了,你看他那樣,都不屑於跟我們聊天。那臉臭的,也不知道顧家那千金大小姐看上他什麼了,竟然能把我家小淵甩了,死心塌地要跟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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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祁自然是不會理會這些八婆的,嘴巴碎的很,一天到晚只知道聊八卦,挖苦人。
他走進靈堂的地方,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骨灰盒,多少看起來陰森森的,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臨祁走動著,看著宗譜上面刻著的名字,是沒有他娘的。
也對,他娘本就不是臨家的人,包括他也是。
只要一想到他的娘親,他的心就無比的刺痛,像是有什麼密密麻麻的針扎了進去,千瘡百孔,無法癒合。那傷口無法癒合,只能隨著那流言蜚語,最終變得發爛,發臭,無人問津。
就連穆正遠的骨灰盒,一個外人,臨馮風都會把他死去的骨灰盒,見不得人的藏了起來。
而他娘,屍骨無存也就罷了,連最後一點清白都留不得。
臨祁走到最角落的位置,他將上面的大石頭移開,下面便是穆正遠的骨灰盒,壓得死死的。
他冷哼,臨馮風這樣的惡人,良心喪盡後,也會有後悔的一天。
臨祁用木盒,裝著那個骨灰盒,離開了靈堂。
可還沒等他踏出一步之遙,就被身後醇厚,蒼老的嗓音叫住了,「你在幹什麼?」
「我只是在拿回,不屬於你的東西。」臨祁理直氣壯,完全不理會臨馮風的呵斥。
臨馮風冷笑,「你以為,他就是你的嗎?你到時候也指不定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千夫所指,經愛人唾棄。」
「你倒是別假惺惺的又關心起我的事情了,惡事做盡,殺人無數,把多少人逼上絕境後,你又想要贖罪?你這罪就算是下了十八層地獄,你也還不起。」
「臨馮風,你會不得好死的。」
臨祁撂下這麼一句話,腳步鏗鏘有力的離開了。
只留下臨馮風在原地氣的全身發抖,他那原本烏黑的鬢髮之中,又冒出了一大片刺眼的蒼白。
臨祁帶著那個骨灰盒回了家,也不知道該如何,以什麼樣的理由歸還給穆久。
他抱著那個骨灰盒陷入沉思,手掌心竟然泌出一層冷汗來。
臨祁他總覺得自己這樣的姿態,不算是屈服。他依舊可以冷酷無情,冷眼旁觀,將穆久玩弄於鼓掌之中。
但殊不知那根扎在心裡的刺,越發的鋒芒畢露,甚至要以扎破血管的趨勢瘋長著,像是勢必要讓他變得一派塗地。